两人刚到校门口，顾家的车便到了。
“芷晴，想什么呢？”左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嗯？怎么了？”陈志晴茫然回头看着左郁。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在想什么？”左郁见她盯着顾家车子离开的方向出神，“顾姗平时口无遮拦，说话毫无分寸，你离她远一点。”
陈芷晴瞬间了然，随后嫣然一笑，“嗯，我知道。只是大家都是同学，不好闹太僵。更何况，她今天也算是替我出头。”
左郁想到同桌说的话，思虑几秒后他解释：“顾姗为人不纯，看谁都污秽。我们虽然说过大学前不谈恋爱，但大家也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这件事是我不对，没有把控好和女同学的距离，下次不会了。”
陈芷晴是他们家早就定好的儿媳妇，左郁也很喜欢她。做得不得当的地方自然要解释清楚。
而且妈妈说过，对待另一半要全心全意，特别是在男女关系上，一定要干净。
“我知道的，没有误会。”陈芷晴声音很轻，温柔得不像话。
左郁的眼神十分坦然和真诚，陈芷晴原本的那点不满逐渐消散。
是啊，她和左郁认识了这么久，阮兮才来几天，怎么可能就把他抢走呢。
“你别这么说，这件事我也不对。如果我及时拦住了顾姗，就不会有这事。”
左郁见她还拦责，有些心疼，“顾姗的错，你没必要揽去。还好阮兮没计较，你回去再跟她解释解释，避免连累你。”
陈芷晴见他提到阮兮，眼底一丝晦暗闪过，只淡淡嗯了一声。
刚刚散掉的那点不满这一下又翻倍席卷而来。
什么叫阮兮没计较？什么叫被连累？
他就那么确信自己不如阮兮么？
陈芷晴心想，幸好她从未没想过要和左郁有什么展，不然真的会被气死。
她没再开口，这时阮家的车子已经停到跟前，和左郁挥手道别后她立马钻进了后车厢。
这次，她没有等阮兮。
驷城一中背后有座山，风景秀美，站在山腰凉亭处，可以俯瞰驷城夜景。
这里是年少爱情的芽地，也是陈芷晴和文婷私下见面的地方。
“马上要考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如果还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非常惊讶，平时温柔端庄的陈芷晴此刻嫣然是另一个人。
冷漠，阴骘。
文婷早已习惯她人前人后两副模样，她坐在陈芷晴对面，“最近妈妈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我没什么精力。”
陈芷晴拧眉，“你妈妈那边我已经找了护工，你还在去医院？”
文婷低着头没有回话，似是默认。
见她一副受气包的模样，陈芷晴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你想去我不拦你，但如果这次不能进年级前三，你知道后果。”
尽管是很平静的语气，但文婷还是听出了无情的威胁。
她心里再次苦笑，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陈芷晴会把她当朋友呢？
想到这里，她忽然抬头，眼里不自觉带着不易察觉的希冀。
她试探道：“俱乐部那晚我喝了和你一样的酒，因为没有及时洗胃，到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调整好状态，考试不会出差错的。”
文婷说得笃定，陈芷晴自然选择相信，毕竟文婷这两年从未出过差错。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以至于忽略了文婷眼底那抹异样。
“期末结束后我会再给医院交一笔钱。明年升学考试结束后，我会送你妈妈去京城或者国外治疗，就看你到时候想在哪里读书，我不会让你们母女分开。”
说完，陈芷晴起身离开了凉亭，全然没注意到身后那人突然彻底失去亮色的双眸。
直到看不见陈芷晴的身影，文婷才趴在石桌上缓冲自己的情绪。
苦涩爬上嘴角，连着眼睛都有些湿润。
“我说过，她只是把你当一条狗，你不信。”
清冷的声音从文婷身后传来，吓得她顷刻从石凳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