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束光穿透了长久的阴霾,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至于小儿子,既然木已成舟,只能由他去吧,也许,生活自会给他上一课。
恰在此时,赵云生的嬉笑声与姐夫孟成军的沉稳身影不期而遇。
“嘿,姐夫,稀客啊,什么时候到的?”
他故作惊讶地问候,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云生,你爸和你妈都在家吧?我刚好路过,想着来看看他们。”
孟成军的声音温和中透露着关怀,他边说边跟随赵云生于门框间穿梭,迈进屋内。
屋内,一盘未了的棋局静静地躺在桌面,傅昱学正聚精会神地与赵长春对弈,那份专注与尊重,在棋盘方寸间展露无疑。
孟成军一眼便捕捉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微妙的情绪——这原本是他陪伴岳父的时光,如今却被傅昱学轻易取代,对方显然深谙取悦人心的门道,刚被接纳回赵家门便急于表现。
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孟成军面上依旧风平浪静,不动声色。
“爸,您和傅昱学正下棋呢,看来退休生活很是惬意嘛!”
孟成军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嗯,成军来了,快坐。”
赵长春微笑着回应,傅昱学则迅起身,恭敬地打着招呼,“孟经理好。”
赵长春摆了摆手,和蔼地道:“什么经理经理的,都是一家人,比你年长,就叫孟哥吧。继续,该你走了。”
傅昱学连连点头,脸上是谦逊而又不失自信的微笑。
孟成军的目光在棋盘上游移片刻,话锋一转,似有意无意地试探道:“爸,傅昱学算是正式认祖归宗了,您的儿子又多了一个。不过,关于月琴,如果她哪天醒来知道了这些,咱们该怎么办?”
他的心中盘算着赵家对赵月琴的态度,试图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寻找依据。
“月琴虽是我们一手带大,但血缘终归是傅家的,若有一天傅家要接她回去,我们不会强留。”
赵长春的话显得颇为豁达,与陈素兰那份割舍不断的亲情相比,显得更为理智。
孟成军咀嚼着这番话,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赵家对赵月琴似乎并未抱有他所期望的深厚情感,这让他既感失落,又觉无力反驳。
“还是等月琴醒来再说吧,我现在得去医院看看。”
孟成军匆匆言罢,不顾赵长春的挽留,坚持要即刻出。
他内心深处,一团怒火悄然燃烧,自己的妻子赵月琴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医院,而赵家二老却在这里其乐融融地欢迎着新归的儿子,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与不满。
另一方面,赵云生竟提出要陪同前往医院,孟成军原以为他是出于对姐姐的关心,却不料他轻描淡写地说是要去接大嫂回家吃饭。
此言一出,孟成军的怒气更甚,“云生,不论如何,月琴是你亲姐姐,这么多年对你呵护备至,你不能如此无情。”
“哪能呢,姐夫你想多了。”
赵云生一脸无辜,浑然不知自己言行间的轻浮。
医院,赵月琴的病房中,沉寂已久的空气终于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护士匆忙前去通知了宋凝。
作为赵月琴的主治医师,宋凝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仔细检查赵月琴的身体状况,确保她从昏迷中苏醒后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能得到妥善处理。
赵月琴迷糊间睁眼,望见眼前忙碌的身影,不解地询问:“怎么是你?我究竟怎么了?为何身上插满了这些管子?”
她的记忆仿佛停留在那剧烈的疼痛与突如其来的昏厥之间,对于自身的病情一无所知。
“你这是急性白血病,情况危急,好在及时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