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陶秀秀一时间语塞,随即又开始辩解:“怎么了!人还不能犯错嘛!”
“对,您说得没错。”
宋凝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言语中的漏洞,“那我就不允许犯错了吗?”
更何况,自己所做的并无过错!
陶秀秀争辩不过,索性拉了张凳子坐在门前,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哼!懒得跟你啰唆!我警告你,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让靳家蒙羞,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宋凝心中同样感到烦躁,早餐也失去了往日的滋味,她放下手中的锅盖,正欲回房,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宋凝在家吗?”
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问道。
宋凝转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在,有什么事吗?”
村民焦急地说道:“我找到你说的那两个人了!不过她们不在咱们村里,是两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
宋凝一听描述,精神为之一振,随手锁上门,语气坚定:“走!你带路!”
她知道,或许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转机。
宋凝在此之前,他的搜寻范围仅仅局限在东鹿村的方寸之地,未曾料到那至关重要的线索或许早已跨越了村落的界限,静静地躺在邻近的某个角落等待掘。
这一醒悟,如同晨曦初照,照亮了他搜寻之路的新方向。
在村民们热情而质朴的帮助下,宋凝驾驶着老旧却可靠的吉普车,穿越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目的地是邻镇边陲的一个不起眼小村庄。
路上,车窗外掠过的是一幅幅田园风光画,金黄的麦田与远处青黛色的山峦交织成一幅宁静的乡村图景,但宋凝的心中却波澜起伏,焦急与期待并存。
抵达村庄时,一位村民指着不远处一座篱笆围成的小院,眼中闪烁着肯定的光芒,低声说道:“就是那儿!我见那俩小姑娘特像你说的!”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从半掩的门缝中溜出,如同山涧清泉,纯净而不染尘埃。
那笑声,宋凝感觉仿佛在哪里听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细缝,窥视着院内的景象。
果然,那两个活泼的身影正是几天前拜访过家中的小姑娘,其中一个正穿着那条他再熟悉不过的裙子,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旋转跳跃,裙摆飞扬,如同夏日里最绚烂的花朵。
那裙子的每一个褶皱,每一抹色彩,即便是在记忆的最深处,宋凝也能清晰地勾勒出来。
确认无疑后,宋凝向热心的村民致谢,并承诺解决之前欠下的布料款项。
村民闻言,眼珠一转,脸上堆满了憨厚的笑容,手指不自觉地在空中比画,显然是在暗示之前的约定。
宋凝会意一笑,爽快地回应:“今儿下午你把布料送来,钱我一并给你结了!”
这简单的承诺,让村民的笑意更深,连声应好,主动提出在外守候,为宋凝的行动保驾护航。
待村民走远,宋凝的注意力再次聚焦于那扇半开的门。
院子里,小姑娘们的欢笑声更加响亮,她们手拉手,蹦蹦跳跳,那份纯真的快乐仿佛能感染每一个旁观者。
然而,想到自己为了寻找她们,几夜未眠,读书也无法集中精神,甚至因焦虑过度而额头上冒出了痘痘,宋凝心中不禁升起一团无名之火。
情绪的累积在这一刻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宋凝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推开木门,声音洪亮地问道:“姑娘们这么开心,是在做什么好玩的事呢?能不能也让哥哥参与一份?”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院中的嬉戏戛然而止,两个小姑娘惊讶地转过身,圆睁的双眼中满是对宋凝突然出现的不解与困惑。
高个子的女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随即试图悄悄溜回屋内,口中辩解道:“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然而,宋凝动作敏捷,几步上前,精准地抓住了她裙摆后的领口,轻轻一拽,小姑娘便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宋凝冷冷地哼了一声:“想跑?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这一摔,让高个子女孩疼得五官扭曲,哀嚎连连:“哎哟!我的屁股!”
另一个女孩见状,立刻挡在同伴面前,张开双臂,如同母鸡保护小鸡般,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这两个女孩面貌相似,举止间流露出的默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们之间亲密的血缘关系。
面对她们的反应,宋凝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地扫过二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我何时动手打人了?你亲眼看见了吗?”
随后,他话锋一转,语带讽刺:“再说了,因为你们的恶作剧,害得我这几天吃什么吐什么,稍微教训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高个子女孩挣扎着站起身,捂着疼痛的臀部,试图反击:“吃什么吐什么?姐姐,你吃瓜子吐壳也怪到我们头上,这说得过去吗?”
此言一出,宋凝本已紧绷的嘴角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翘,昨晚确实是因为无聊而嗑了不少瓜子,但这当口显然不是笑的时候。
刚刚营造的严肃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笑冲淡了许多。
见宋凝没有继续责备,高个子女孩误以为自己的反驳起了作用,胆气更壮,再次难:“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你这样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的!”
另一女孩也跟着起哄,连连点头附和。
宋凝闻言,心中暗自冷笑,这两个丫头片子,竟然还想用法律来威胁他?这无疑是班门弄斧,自讨苦吃。
原本他还打算以理服人,让她们认识到错误,自行离开,毕竟她们年纪尚小,与自己疼爱的妹妹宋雨相仿,他并不愿意过分苛责。
但现在,看来无需再手下留情了。
宋凝挺直腰板,一只手叉在腰间,眉宇间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冷若寒冰:“你们还真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
这句话,既是警告,也是宣告,表明了他解决问题的决心。
这东露村,说它大,其实不过百十户人家,邻里间鸡犬相闻;说它小,却也错落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