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我看看小球,一笑,合起来,随手揣进自己兜里。看来,同舟会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边来了,又或许是秃鹫的势力带过来的。
“……这个少年是……那个什么会培养的本地人?”我摸着下巴,看着不住挣扎的少年,自言自语道,“那么,这里也有分会?”
“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林似笑非笑道,“没准,你们要找的那个地方,这个年轻人了解得很呢。”
我暗暗一惊,隐隐约约感觉离一直寻找的真相又接近了一步,不免有些激动和忐忑,又有些不安,不知道前方等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方玭和昂提水回来,看到这一幕,都有点惊讶,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简单解释了一下。林拿着匕枪蹲下来试着跟那个少年沟通,可是他的J国语言说得也并不是特别流利,沟通结果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有效,说了半天,他也只听明白一句话,那个少年说他只是附近的村民,这种信息在我们看来毫无意义。看来最终答案,还是得亲自去探寻。
“你想要怎样处置这小子?”林站起身来问方玭。
昂低声说:“如果是封哥在这的话,带着这种黄金球的人,一定不留活口。”
方玭迟疑了一下,轻声说:“我还是请求把他带去给伊晃处置。”
我点点头:“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也认为这样比较好。”
事不宜迟,我们大致总结了目前的情况,重新做了部署,并简单冲洗了我们的车,将牛车扔在路边,把五花大绑的少年带上,继续往前走。
行不多远,前面有一道关卡拦住了去路,那不像是军事屏障,反而像是当地人私下圈地卖门票的地方。我用枪抵着少年的腰,打开车窗示意他去跟那些当地人交涉,果然很轻易就通过了。
过了关卡,就正式进入了bb森林。
********************
进入森林区域以后,修葺平整的路面很快消失,变成了红色沙石路面,路面明显现出两道被碾压得凹下去的车辙痕迹,中间凸起来的地方长了青翠的绿草,郁郁葱葱。看来即便是传说中的原始森林,平时也时常走车。
尽管我们随时做好了徒步进原始森林、弃车步行的准备,可是这条勉强可以走车的路竟然往森林里延伸了很远,两旁的植物也并没有淹没这条小路,仿佛是有人故意开辟出来似的,走了几个小时仍然没有尽头。
太阳偏西,从树叶间偶尔漏下来的斑驳阳光投射在地上也是长长一条,路两旁茂密的参天大树早已经把我们包围,而且这些树的根系极其达,不时延伸到路中间把车绊一跳,还有时不时跨越的溪流也很颠簸,中控台鱼池里的鱼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猫的注意力终于能从车后座的那个少年转移到鱼身上。
“现在是去哪儿?”昂突然问。
“还用问吗,当然是先去跟伊晃会和。”我回答道。
“可是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昂指着车窗外说,“你们看,这棵枯死的树,已经见到好几次了不是吗。”
我们开窗看了看他指的方向,果然外面有一棵参天的红花梨树,顶端被雷击坏,焦黑的雷击痕迹一直延伸到树根,树已经死了,树叶都焦黄脱落,因此这棵树下的落叶特别厚,并且开始腐坏,车轮碾压过去软软的,感觉和别的地方不同。刚才经过的时候,我们还在讨论这个奇观,可现在兜了几圈,还是回到了原地。
林抿抿嘴,没有说话,仔细看了看仪器,然后在中控台的盆栽前挂了一个指南针,继续往前开,可是兜了一大圈之后,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尽管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可这棵树的形态绝对不会认错,而且在光线不好的时候,那触目惊心的雷击痕迹显得越诡异。
这回大家都不说话了。
林停下车,取了指南针摇摇,看了一眼,放到一边:“附近可能有磁场或者是别的微弱电流,车上的gps受到干扰,一直处在搜星状态,连指南针和手表也失灵了。”
“那怎么办呢?”方玭有些焦急。
捆在后面的少年说了一些话,可能他知道点什么,可是大家都没听明白。
“如果你能简单沟通的话,可以暂且让他带路。”我说,“目前走一步算一步。如果情况不对,再想办法应付。”
“不能信他,必须靠自己。我还有一个办法。”林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台卫星移动电话,开门下车搜索信号。
我摇摇头道:“啧啧啧,有钱人家的小孩,这是要呼叫直升机了吧。”便跟着他下了车。
然而并不,他只是放飞了一台载着红外线摄像头的无人机,让它升空勘探。可是受地形限制,植被茂密,天色又暗,不敢飞太远。
我指着无人机,转头对跟下车来的昂说:“老弟,跟你们公爵说一声撒,不能对我们这些做事的人太抠门啊,你瞧人家这装备,再看看我们手上的古董,连部手机都没有,还不如阿菊的手下呢。”
“可以啊。”昂捂着自己的背包,倒是挺开心的样子,“这么说你答应跟我回去找猫哥报到了?”
“你……”我被噎了一下,竟无言以对。
林接通了卫星电话,远远走开跟对方说了一通,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林点点头,挂了电话,踱回来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在跟谁打电话?靠谱吗?”我问。
林收回无人机,放回车内,说:“我舅父,他在这一带也有势力。虽然有一阵子没有联系了,他也不住在这边,不过关键时刻实在没办法,我就是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条路怎样走,征求些意见。”
“那他怎么说?”
“老实说,他说的我也不是特别明白,只说了一句当地流行的俗语,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望月之时,阿普萨拉会来引路。”
“阿普萨拉?”昂说,“刚才后面这个本地兄弟说的话里面,好像也有这样的音。是什么呢?”
“就是当地人所说的仙女,在当地神话传说中,从云层和水里幻化出来的一种女性精灵。”林解释道,“传说这种仙女舞姿优美,能够蛊惑人心,曾经让恶魔都沉迷于她们的舞蹈不能自拔。”
“可是舅父他老人家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仙人指路?我们转了几圈,可是都没看到过什么仙女哦,两旁都是茂密的植物和大树,如果拐下大路,还不知道要冲到到哪里去呢。你也不问问清楚。”我埋怨道。
“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问。他说的是当地人的一句俗语,可能自己都不明白,是真是假需要我们自己去判断。”林说。
“楼拉别急。既然是这样的说法,没准是一种暗语,我们可以将这句话和伊晃给的信息结合起来分析一下。而且他说的是望月之时,说起来昨天才是十五,今天已经是十六,都过了一天了,只能碰碰运气。实在不行的话,怕要等到下个月的望月之时才可以。”方玭拉着我的手安慰我。
“还要等一个月?”我忽然有些茫然。
“林子里很暗,趁着还能勉强看得见东西,赶紧去找找,顺便找个夜晚落脚的地方。”林说,“走,碰碰运气去。”
事不宜迟,我们再次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