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孔嘉古的每一个细节,越想越觉得他对李太太和昂是个威胁。而且我更担心的是,他可能察觉到了我的身份!
可是听李太太说,他是第一个入住的房客,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可是为什么还没有下手?
落地扇吱吱嘎嘎地吹,让我心烦意乱。孔嘉古的一句话在我耳边响起:
“你想过得放心,最好还是趁早把这惹祸的破玩意儿扔了吧。”
我悚然了:这是警告,还是暗示?莫不是……他在风扇里做了什么手脚?
我蹑手蹑脚起来,没敢碰风扇,从各个角度把这个风扇仔细观察了一遍,最终,在开关半透明的按键里现了端倪。
那里面似乎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型窃听器。
我顿时悚然不止:还好这个点头电扇出的巨大噪音掩盖了一切,目前应该没有被现什么。
可是在出那么大噪音的破旧电风扇里安装窃听器,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吧?还是说,安装窃听器的另有其人,而孔嘉古是在故意制造噪音帮我掩盖?
不管什么情况,这台风扇再也不能用了。然而在弄清楚情况前,我没敢打草惊蛇,更不敢关掉电扇,只能任凭它轰鸣着,自己蹑手蹑脚上床继续睡觉。
但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后就再也静不下来。隔墙有耳,隔门有眼,没准孔嘉古或是另有人正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况且如果他真的是黑名单灭杀组的,而且知道我的身份,随时可以从阳台上跳过来袭击。
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有下手?在等命令?还是在等同伴?
我找出行李包,拿出里面的枪匣。把枪别在腰间,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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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亮了,楼下有了些动静,我悄悄过去察看。
刚下楼,就看见封迁急急忙忙要出去。
“……封医生早。”我向他打个招呼。
他正微笑着与李太太道别,听到我的招呼,笑容凝固在脸上,逐渐消失:“你要多休息,不能那么早起。”不等我回答,便匆匆出去了。
不一会儿,孔嘉古蓬着头下楼吃早餐。
“封医生一向都那么早去上班吗?”我问。
“谁知道。”孔嘉古睡眼朦胧回答道,“他经常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间出急诊的。”
“好像往时他没那么早的。”李昂说。
“唉,人家是大夫,自然辛苦些。”李太太说。
“当学生的也很辛苦啊。”李昂说。
“昂上高中了?”我问。
“嗯,”他一点头,“今年15岁,刚上高一,因为家离学校近,没有寄宿,一直在家住着,每天走路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