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清沉浸在自我世界里晃神,闻言,忽然就吓了一个哆嗦。
我叹了一口气,他这样,和当初薛晨特别像,就是肾炁元碎了的关系。
他扭过头,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张了张嘴,“你想干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想离开这。”我也朝窗外看了看。
窗外那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海鸥在天空上盘旋几圈,又落在海面上漂浮。
张云清没说话,眼里染上了凄苦,非常苦涩的情绪,就和当年薛晨一模一样。
他凄苦,嘴里念了一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这句话,让我的心痛了一下,当年薛晨就是这样的情绪。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活着对未来没期待了,死又死不掉。
这就像把一个钢琴家的手指切掉,把舞蹈家的脚切掉。
人吧,确实没法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当初薛晨炁元碎了,那时我感到无比的愤怒,憎恨李正刚。
然后对于薛晨,我总觉得他炁元碎了,也没什么的,日子还是照常过,大不了他当个普通人,去上学,考大学,也一样能当人上人。
我没想过,当道门巅峰地位的道士,是他从小的理想。
理想破灭了,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走时,我觉得他级能攀高枝!胡昱霄能让他炁元重聚,他就去投奔胡昱霄,他真自私。
那时,我无比坚定我的想法,我认为是他的错。
是他走后很多年,我才渐渐的想明白他当时的心情。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居然把张云清的炁元打碎了。
我吸了一口气,和张云清说:“我是想和你聊聊,我能治好你,但是需要一段时间,希望你能耐心等待,别做其它的打算。”
别像薛晨一样,到最后选择离开,选择去投奔胡昱霄。
我说完,张云清看看我,苍白着脸:“我不信你,重聚炁元哪那么容易?”
“你信一次。”本来我没义务这么劝他。
我眼睛看着窗外美丽的海面,没有看他的脸,淡淡说:“信我一次,给我们大家一次,在一起的机会。”
我是想对薛晨这么说,当年我就该这么说。
可当年,我没底气,当年,我只是刚刚学医道的小孩。
我都不信我自己,又怎么能说,让他去无望的等待。
别做没把握的承诺。
张云清看了我好久,嘴唇干巴巴,“你和我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咱们虽然都同出道门,但咱们没在一起过。”
我笑了一下,“你留在道门,我们就是在一起的。”
我话音落下,他仿佛对我有了点好感,但很快好感就散去,气愤道:“你们丰腴观的道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和我说这些话什么意思?你想利用我是不是?”
“对,我就是想利用你,否则我为什么要救你?”
我嘴角上扬,“我要治好你,然后我还希望,你当道门巅峰道士,能吊打薛晨的!让我二师兄清楚明白,他当年的选择有多愚蠢。”
“你不想报仇吗?”我露出笑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动念头离开碧海观,去岭山投奔胡昱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