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才现,天都亮了。
我们都去手术室大门口,看着薛晨被推出来,他还在昏迷。
医生说薛晨起码要静养半年左右,不能做激烈运动,不能生气,命保住了。
我一听他命保住了,一激动差点没跳起来。
高兴啊!
关于医生嘱咐那几点,他平时除了逃跑时,都不会做激烈运动,他平时一直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但要说不生气?那不好控制,他最喜欢生气。不和家里人生气,就和外面人生气,闲着没事他和自己都生气。
“不过啊,”主治医师抿抿嘴,瞧着长江,“老人家,你是患者他爷爷?”
“……”不怪人家误会,其实他们仨出门,如果不穿道袍,就像爷爷,儿子,和孙子。
“这孩子还有什么问题?”长江憋着想犯更年期。
“构成生命威胁的危险没有,但是他这耳朵,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恢复期,恢复了之后听力也恢复不到从前,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要以后看。”
医生说完,长江皱了皱白的眼眉,犯愁了。
之后医生又嘱咐,说薛晨这耳朵,必须注意卫生,就连擤鼻涕,也不可以用力。
我听的老认真了,这些事我都得记下来。
人呐,越活越惆怅,薛晨这一死一活一折腾,他直接成我‘宝’了,我想各种爱护。
虽然,他一吹牛掰,我还是想揭他老底,但我承认,他在我生命里占据了重要位置。
厉温给薛晨安排了单独的病房,薛晨被送到病房后,厉温和牛二就准备离开了,离开前他看看我,好像有话想对我讲?
我急忙朝长江凑去。
厉温黑着脸,好像挺无奈的,和长江客气聊几句,就走了~
“你是说,戴月眠他还想杀你?”我和长江守着昏迷的薛晨,大清早长江买了早饭给我吃,我吃的时候,他就继续上一个问题。
“嗯,”我朝长江点头,啃着馅饼,“本来啊,我觉得他想杀我,是有道理的,灭口嘛。可是他连三彪子都想杀,他是不是要让咱们丰腴观死绝绝?”
“他没有理由再杀你。”长江瞪着眼珠子,“大怨种,你这脑筋还有泥补的空间吗?8岁了。事情你会不会分析?”
“啊?”我又哪儿笨了?
“他如果想让丰腴观全都死绝了,那他机会太多了,薛晨都长不到这么大。”长江老宝贝给我分析,“你呢,只要你活着,就有可能把阳魂从岑春红身体抽出来,那不是他喜闻乐见的么?他不就是想推翻什么天道?”
“你是师父最小的徒弟,师父对你报以重望,这事里岑春红无辜,你去抽阳魂,不正好报应了师父?”
“所以,你说他报复师父,是你活着更好,还是你死了更好?”
姜还是老的辣。长江这一说,我就想通了,我活着比死了,对戴月眠来说更有利。
可是,当时在刘东波家,小丽阿姨那些话分明是,戴月眠让她弄死我的。
还有啊,我现在明白了,我阳魂在岑春红身上,真不能随便抽。
那关乎老黄一生的成败和固守。
我顿时就觉得,肩膀上很沉重。
这会儿我继续吃饭,长江老宝贝,去给老黄大宝贝打电话了,瞒着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我分析,话题和戴月眠在刘大瘪子村要杀我,肯定有关系。
薛晨在长宁医院住了半个月,我和长江都陪着他,人家谁和他说话,他都接的驴唇不对马嘴。
动不动还吹牛掰,说他贴那8张至阳血符威力奇大,震慑力极强。
是威力奇大,没把别人咋样,差点整死自己。
在医院陪护这半个月,长江都长胡子了,我也差点长胡子,关键是他闲着没事就教我学习识字、古诗、数学。
动不动就口吐芬芳,这没苍蝇拍,他就拿饭店的小传单抽我。
而我也进步了,认识一百多个字,而且,我明白一件事:木兰辞里的阿爷,是爸爸的意思。
我恍然大悟,之前我还一直琢磨:爷爷没儿子,木兰没大哥?那木兰是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