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这样说,我心里稳了稳,一切都听他老人家的。
我是挺幸福的,我爸妈健康有钱,对我好,我还有个冒仙气的师父。
我好像,有很多依靠。
“哎呀,春红,你去再炒点菜,”岑姨见我们坐在屋里,突然想起什么,喊岑春红,“你这孩子,都说你傻,你没个眼力见吗?”
“黄道长,你们别嫌弃,中午在我家吃吧。”岑姨趴在地上,拽他男人裤腿,“德旺,你拿钱去小卖店,买点猪头肉熟食回来,再买点酒。”
“啊啊啊,”岑叔缓过神,急忙去柜子那边,用嘴叼着柜门把手,打开,里面有个钱罐子,里面全是块八毛的零钱。
他就伸着脖子,叼着钱罐子。
残疾人,他只能这样。
我怕薛晨再满嘴恶毒,说岑叔像狗叼东西,急忙瞪眼睛看他。
薛晨也瞪视我,不过我好像预料错了,他没想毒舌岑叔。
“别破费,也别忙了,”这会儿黄岩淡淡的声音,“路上我们吃过午饭。”
“那哪儿行?”岑姨急的在地上推岑叔腿,“你还愣着干啥?快去,黄道长好不容易来咱家一次。”
他家这样,我们怎么好意思吃饭。
我们那一顿,够他家吃半个月了。
长江拦着岑叔,“岑德旺,真的不用,我师父如果不想客气,就不会客气,你别去买了,钱留着过日子花。”
岑叔又有点想哭,带着哭腔:“嗐,我是个废物啊,家里过成这样,恩人来了,都不忍心在我家吃饭,我算什么男人?我还不如死了。”
“爸!”岑春红跑到岑叔跟前,抱着岑叔腰,“爸,别瞎说,爸……”
“我都对不起媳妇孩子,”岑叔掉眼泪,“我开那破饭店,倒了大霉,煤气罐爆炸,炸的媳妇腿高度烧伤截肢,我俩半死不活,孩子这辈子都跟着遭罪操心,以后找婆家都难。”
“不会的,”岑叔这样,谁看着都不舒服,我笑笑和他说:“以后春红姐姐考了大学,有了大出息,外面好多温柔哥哥想和她结婚,春红姐姐这么漂亮,到时候要挑着选,岑叔不要胡说。”
“小道姑,借你吉言。”岑叔破涕为笑,眼里仿佛有些期望憧憬。
岑春红脸通红,扭身去柜子里,找了一块糖递给我,喃喃说:“妹妹,你吃吧,这是过年时候,二叔给我的,我舍不得吃,给你吃。”
岑叔在一边笑了,“小道童心善,这俩孩子还挺投缘,往后呐……”
他和岑春红说:“你和小道童当个小姐们儿吧,沾点小道童的福气。”
“好呀,”我点头,“可以的,我喜欢春红姐姐。”
岑春红脸红扑扑的,拉了拉我的手,意思是和我,成朋友了。
她的手很粗糙,根本就不像小孩儿手,手里的老茧磨得我手心痒痒。
黄岩看着我,淡淡笑了,声音清淡,“我家这小姑娘,最喜欢交朋好友,这个毛病是改不掉了。”
“这孩子,长的面善心善,白白净净的漂亮。”岑姨趴在地上笑道。
“嘿嘿……”我笑笑,真能夸我。
我是爱交朋友,我爸就朋友多,我爸喝酒时候,特别豪迈说过:多个朋友多条路,好哥们儿并肩上阵,大杀四方。
我爸对他那些朋友特别好,他那些把兄弟,什么天王盖地虎五兄弟,他迹后,都照顾着。
我想,黄岩来看了岑家,这也放心了吧?
我又抬眼看看他,他揉揉我的头顶,“不急。”
我都快急出尿了,这马上12点了,我还没法催促他。
他老人家在炕沿坐的,是相当稳当,一点没有想走的意思。
“师父,走呀?”薛晨也跟着我着急,使眼色催促黄岩。
黄岩又淡淡说:“不急。”
“爷爷……老大……师父……苏博曼……人……”我揉着脑瓜子,头疼。
着急的时候,可难受了,腿都软。
5分钟之后,岑家柜子上面,那唯一的‘家电’,一台破电子钟显示12点了。
我突然有点头晕,是急的。
我揉了揉脸,叹了一口气,这时候薛晨忽然怼了怼我腰盘,示意我朝岑春红看。
我这一看,渐渐的看到,岑春红身上有一层淡蓝色的光罩影,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