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睁开眼的瞬间,看见我爸妈憔悴的样子。
另外我还得到一个消息:我昨晚晕过去,医学上的病是心衰。
其实,就是吓得。
“之前刘先生说过,地府那边要人。”我妈憔悴抹了一把泪,控诉我爸,“有阿玛德隆你不用,非要要等黄先生,他连影都没有,三天了,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冯叔那边也联系不上他。”
我这次醒来,和往次不同,以前都活蹦乱跳的,这一次觉得浑身都乏力,浑身冷,是得大病,心衰了的状态。
我爸和我妈说话时,我起床照了照镜子,看见自己眼眶有黑眼圈,脸色白的瘆得慌。
昨晚还满腹大是大非论的我爸,脸上几乎快愁出了褶子,吧嗒吧嗒嘴:“还是去找阿玛德隆先生吧,这次我好好聊聊,争取整出第四个方案。”
商量好这件事,我爸妈就带着我出了院。
一路开车到东三街,上午日上三竿,阿玛德隆先生的走廊里,就已经有了很多事主,多数是女性。
可能我家是‘大主顾’,小王助理让我们进隔壁屋等着。
阿玛德隆屋里传出一阵事主的哭声,“先生啊,救救我吧,我昨晚回去非常仔细的反思了自己,我错了,可是这件事,和我无关啊!”
“这不该是我承受的范围啊!”
“是张山!”我爸笃定的说,站起身立刻想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张山。
他怎么如此爱凑热闹,我妈憋着想火的冲动,薅我爸头,把他按在凳子上。
屋里事主继续痛哭:“阿玛德隆先生啊,这女鬼,和我没关系啊,天天跟着我干啥?那是老板家惹事,和我有啥关系?”
女鬼?
我一惊。
“你赚你老板的钱,他家有惹上的鬼,找你也正常。”小王助理义正言辞说,“你有没有和你老板反馈这件事?”
“您说让我反思嘛,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但是老板那,我不敢说啊……”事主很没骨气的哭诉。
“我告诉你,事出有因,有因有果,是让你通知你老板这件事!让他出面解决。”小王助理道:“你怎么这么笨?昨晚给你挡煞的红布,你一直带着了?”
“一直带着了,但是一整夜,我都看见地上有一双流血的小腿,紫青紫青的……”
“你要是不跟你老板说,这事解决不了,他家的事,你出面没用。”小王助理下了定论,“你回吧。”
“您不能见死不救啊!”事主哭声更大了,“我怀疑那个女鬼,早晚带走我。”
“我无能为力,这就像,你家祖坟你有权利挪,别人有权利挪吗?”小王说“你老板惹上的鬼,你没权利安置。你强行出面,它也不会谅解。”
“又哭又嚎的,肯定是张山。”我爸下了定论。
也对,之前张山叔叔每次求我爸,都痛哭流涕的讲述他的凄惨,然后我爸就会帮他。
就像上次他想去大苹果也总会当保安队长,也是这么哭的,我爸就帮了他。
不过,这么一想,他老板,不就是厉温吗?
昨晚派他手下流氓,去我家的那位。
“您帮帮忙……”张山痛哭哀求。
我都让他给哭毛楞了,人家小王说的有道理,他怎么求没用,得厉温出面商量,怎么解决女鬼的事。
很快,张山就被小王轰出去了,我爸探头朝外面看,点点头:“山呐,你也碰上事儿了?”
“哥?”很明显,我爸在这,张山很诧异。
他拎着红布,一脸眼泪就钻进我们的堂屋,握住我爸的手,像见着救世主了:“哥,你帮帮我吧,厉总那我不敢说,但这女鬼,阿玛德隆先生查了,是厉总叔叔惹的!现在天天跟着我。”
“有这事?”我爸一怔,回忆起来,‘嘶’一声:“你说的是厉豪杰——厉瘸子吧?厉总的老叔?他怎么惹上的?”
“哥……”张山朝走廊看看,见没有认识的人,低声和我爸说:“哥,你不知道,但我知道,大苹果夜总会,是他们厉家的根基,2o年前是大苹果舞厅,你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