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盈说完这番话后,正打算扬长而去。
眼神就瞟到闻讯赶来的沈文渊,他神色慌张的朝这边奔过来,走到6诗雅和两个孩子中间,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转而对向谢婉盈。
“我与诗雅早有感情,并生下孩子,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好了,何必为难她和两个孩子?”
谢婉盈被沈文渊开口质问的话也说得来气了,敢情天底下就他们委屈,仿佛就他们有资格指责别人。
但是谢婉盈却没有在此时此地与沈文渊对峙,而是调整了心神,语气婉转悠长。
“侯爷,我自娘家回府的途中,6姑娘带着两个孩子拦轿,直言是妾身阻碍了侯爷与她的亲事,可我想着毕竟在外,还要考虑侯府的声誉,所以才为了母亲和侯府说了几句实情,实在非有意得罪6姑娘。”
谢婉盈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处处从侯府的利益考虑,沈文渊想要作却无从下嘴。
他再看向6诗雅和两个孩子,从谢家回门先回去之后,原来准备先去6诗雅那看看,可是后来想着自己一夜未归,还是买些东西回去赔罪,好好哄着些。
可就在沈文渊到青果巷不久后,6诗雅派回去通报的人正好遇见了他,他听说谢婉盈竟然当街指责了6诗雅与他,并且知道了两个孩子的事情,感觉不妥。
关于孩子的事情,他也打算找个机会与谢婉盈说,最近他连续找了几个先生,都因为现在他们尴尬的身份,被拒绝了。
想到孩子一天天大了,到了必须要启蒙的时候,所以,他也打算将孩子接到侯府中去,既然是侯府的孩子,找先生应该会容易很多。
至于谢婉盈那里,他也打算跟她开口,反正她也知道自己与6诗雅的关系,而且自己也与她说过了,要与诗雅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顶多是名义上的夫妻,所以她这边,应该问题不大。
之所以这事情一直没落实,是沈文渊怕刺激到6诗雅。
她一直就不同意以妾氏身份进府,可是母亲那里也咬死了不松口,现在娶了谢婉盈就更加不可能让他迎娶诗雅为正妻了,可是让诗雅同意孩子跟着自己回侯府,沈文渊都能想到,6诗雅绝对不会同意,又要对他讲那番,自己教导的话来。
有时候沈文渊也被她这些大胆不顾后果的想法所震惊,哪家的孩子不是请名师大儒教导,这些对他们将来的考学都有好处,讲究的是一个师出名门。
可是6诗雅并不能理解,坚持认为孩子必须自己教,不过如果教的好也就罢了,沈文渊看过几次她教孩子的东西,完全不着边际,虽然听着有些新奇,比如说她会教孩子另外一种语言,诗雅说是暹罗国的语言。
可是沈文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国家,也并不知道为什么6诗雅非要让孩子学习这种语言。
而且教写字,也是一些古怪的字,6诗雅偏说那是简体字,说我们这些古代的人写出来的字那么复杂,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
虽然沈文渊觉得那种写法是某种程度上能简化很多,可是光是自己知道没有用,光是他们的孩子会这种写法,其余的人都不认可,就是认为写得是错字。
如此种种,沈文渊真的不放心给6诗雅去教孩子,正经的三字经、百家姓不教,偏说那些是糟粕,应该被舍弃,而她教的那些东西,在沈文渊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也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那将来考学怎么办?
所以,想了很久,沈文渊还是觉得应该带着孩子回府,尽量也要让6诗雅进府,毕竟他也不舍得让她与两个孩子母子分离。
这也就是沈文渊为什么昨日不回6诗雅那边的原因,是为了让她紧张,而能够同意跟着自己回府。
今日被这么一闹,沈文渊一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谢婉盈也都知道了,索性连诗雅带孩子一同接回府中,也免得自己总是在府外被母亲念叨。
“好了,既然都碰到了,婉盈,我也正想与你商量,我准备接诗雅和两个孩子入府,你看着安排下吧!”
谢婉盈听着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的口吻。
“进府?夫君可要征求下母亲的意思?”
“你去与母亲说吧?大概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况且这两个孩子也是她的孙子,你这个做主母的都同意了,想必母亲必定会同意。”
谢婉盈装作乖顺的点点头,这她倒不介意做,去老夫人那说,至于怎么说可就在于自己了,到时候把自己说得委屈些,老夫人少不得又给不少好东西补偿自己,何乐而不为!
至于,6诗雅进府,也并没有说给与什么名分,那自己就也不言明,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进了府,至少等谢婉盈那里物色好人选,并且提前一步抬个姨娘出来,最好也能生下孩子。
“好。一切都听夫君的,只是6姑娘那边?”谢婉盈用眼神示意了6诗雅那边。
“她那里我去说,只有一样,你作为当家主母,要好好对待诗雅,千万不可委屈了她,她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与我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也是为了我,多年来受人指摘,现在更是为了孩子的将来,情非得已进入侯府,所以,你一定要好生对待她。”
谢婉盈都被沈文渊这段话给气笑了,还真当自己是个好脾气,要自己对一个外室向一个祖宗一样供着,他对6诗雅有感情有亏欠,关自己何事,沈文渊就一点没有觉得这是强人所难,反而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自己天生就要这般做,天经地义,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这个侯府的当家主母,就要为了他擦屁股吗?
现在还不到时候,自己还是暂时先忍着,等到自己不用再忍的时候,看他们在自己跟前还如此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