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杯药水喂进去,叶汀洲立马又往林暮声嘴里塞了一颗糖。
“现在还苦吗?”
林暮声不说话,浑身发烫,他眯着眼睛仔细注视着叶汀洲,成串的眼泪不要命似的掉下来。
“啾啾,我头疼。”
叶汀洲呆愣了一瞬,他捧着林暮声委屈的脸颊小心地蹭了蹭鼻尖。
呼吸纠缠起来,林暮声脸颊上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完。
有多久没听到林暮声这样喊他了,叶汀洲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现在还疼吗?”
“嗯。”
叶汀洲抱起林暮声去洗了热水澡,把他放在车上盖好被子,从背后拥着他,贴的严丝合缝。
“声声,睡吧,睡一觉就不疼了,我陪你一起睡。”
困意袭来,林暮声眼皮颤了颤,他紧握着叶汀洲的手指,慢慢睡了过去。
我等你投怀送抱
林暮声睡醒时,树梢上的月亮高悬,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铺洒在浅灰色的被子上,他下意识抓了一把,只碰到叶汀洲温热的手背。
脑袋还是细密的钝疼,林暮声红彤彤的眼皮睁开,绵软的手臂向后一撑,他慢吞吞地坐起来。
身旁的叶汀洲还在熟睡,呼吸声时深时浅,哪怕是闭着眼都能察觉到叶汀洲的疲惫。
林暮声锤着太阳穴,嗡嗡嗡的声音如影随形,他有些记不清当时的场景,只记得叶汀洲宽厚的背,下山时迈得稳稳当当的步子。
他应该是真的烧糊涂了,某个瞬间,他近乎痴迷地嗅着好闻的薄荷香,依恋地蹭在叶汀洲的脖颈。手指紧紧扣着,把叶汀洲当成是最后一根稻草。
不夸张地说,叶汀洲宠溺的过分,他甚至怀疑他如果是装病,叶汀洲都会坚定地背起他。
林暮声瞳孔没有焦距,落在他和叶汀洲的结婚照上,窗外的鸟鸣像是协奏曲,让本就心烦意乱的林暮声彻底焦躁起来。
这份好不是给他的,是他占了四年后林暮声的位置,隔着四年的时间,人其实已经不是同一个了。他是叶汀洲针锋相对的死对头,是他粉丝嘴里时时刻刻蹭他热度的狗皮膏药,唯独不是叶汀洲一口一个的声声。
一圈一圈的涟漪泛起,又在冷冰冰的暗夜里归于平静。
窗外无风,沙沙响动着的,是林暮声无意识揪在被褥上的声音。
身侧的人稍稍有些动静,林暮声下意识乖乖躺好闭上眼睛。
安静的卧室里,林暮声时轻时缓的心跳声格外明显,他侧躺着,半个肩膀发麻发酸,还是没有要换个姿势的意思。
突然间,林暮声肩膀一沉,已经睡醒的叶汀洲揽过他的肩膀,稍稍用力,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靠在了叶汀洲怀里。
“声声,我知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