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景澄人生中头一次打架,从来不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会这么得爽。
谢嘉旭的体型和他相差无几,也很瘦弱,景澄那两年有在课余时间去练习格斗,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
人总是这般欺软怕硬,景澄厉害起来,谢嘉旭就不敢拿他怎么样了,挨打受气也忍住了。
不过对于景澄的变化,谢嘉禾感到很惊奇,感觉他骨子里像换了个灵魂。
谢嘉禾爱看小说,还问景澄,“你不会被穿书了吧?”
她可是一路见证着他的成长,景澄性子有多软她最清楚。
听她这么问,景澄也只是一笑,“你觉得是就是吧。”
眼下,景澄把水果交给佣人,去了爷爷房间。
只有伺候他的人在,没见其他人。
胰腺癌的后期痛苦至极,像这个年纪,也不管会不会有副作用了,反正无法治愈,医生便开了大剂量的止痛药,他神智已经不清了。
景澄站了会儿,刚要离开,唐秋云进来了。
“澄澄,你来怎么也没说一声?”
“我知道您最近都会来这儿。”景澄示意眼外面,“我们出去聊吧。”
“好。”唐秋云点头,“正好我刚切了盘水果。”
他们一同下楼,景澄听唐秋云问他年前有没有时间,想带他去旅旅游,接着摇摇头道:“明天我要去洛城,等回来也快过年了。”
“跟你男朋友去?”
“嗯。”景澄不由微笑,“我也是沾了他的光才能去这么大的场合。”
“那天我去参加酒会,听人提起他了,在法国的时候就颇具盛名,年轻有为。”
唐秋云很意外,当初她并不看好景澄的这段感情,以为会是一时冲动,没想到两人能谈这么久。
在一楼拐角,谢钦言正要上去,听见熟悉的声音脚步顿住。
五年前就在这个地方,他追着他上楼,而他不但没有理会,还很厌烦地甩开了他的手。
想想那时,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敛眸望着脚下,谢钦言的体内涌上一股自我唾弃。
他没脸再见景澄。
脚步比大脑反应更快,先行转身去了旁边的厨房。
景澄分明捕捉到一个黑色的衣角。
事到如今,还在躲着他。
他自以为珍贵的十一年的感情真的可笑。
“澄澄,待会儿留下吃饭吧?想吃什么?”唐秋云亲切询问。
景澄迈下台阶,“不了,我组织了个联谊活动,得赶去布场。”
唐秋云听得真欣慰。
曾经,景澄都不爱交朋友,要不是谢钦言带着他,闲暇时间都把自己困在家里,只因为不知怎么应付社交,如今却能主动去认识别人,帮人牵线搭桥,活跃得遍地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