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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景澄有半个月没出现在谢钦言的面前,期间沈逾正约他去看球赛,被拒绝了。
沈逾正看他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为他担忧,整日无精打采,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但其实,景澄很了解自己,他本就是这么无趣的人,曾经因为有谢钦言陪伴在身边,带领着他去体验各种新鲜刺激的事情,才不至于那么枯燥,如今才算回到正常的轨道。
学校要举办运动会,他为增强体能,给自己报名了个长跑项目,每晚和林天誉一块去操场跑步。
林天誉渐渐都察觉到不对劲了,奇怪问景澄,“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起你哥啊?”
“我和他吵架了。”景澄很坦诚地说,但话锋一转,“不过是我单方面的。”
“你这整得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和哥哥哪有隔夜仇的,不都是打闹着长大的吗?”
“他不是我亲哥。”景澄喝口水,坐到台阶上慢慢解释起来,“我的亲生父母把我遗弃在游乐园门口,刚好他的妈妈带他去那儿过生日,看我孤零零站在那儿哭,就朝我走过来。当时,我的手里攥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孩子我们不要了,请好心人把他带回家’,他们真的带我回去了,还报警帮我找过父母……嗯,还好没找到,然后就办理了收养手续。”
景澄还记得那一天的谢钦言有多耀眼,气质高贵得像个小王子,和满身土气的他有云泥之别。
也就是这样的他,毫无嫌弃地牵起他的手,一牵就是十年。
林天誉没想到他成长经历会这么曲折,叹气拍拍肩,以示安慰。
男生之间,也说不出太矫情的话,林天誉忿忿不平道:“你亲生父母要是看见你成长得这么优秀,肠子一定都悔青了。”
景澄仰起头,声音很小,“我心里希望他们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天誉没听清他说什么,看他的侧脸,是挺让人心疼的。
难怪他总是微笑应人,面对别人的请求也不怎么拒绝,性格的养成果然和成长环境分不开。
寄人篱下的孩子是不会有家的归属感的,永远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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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那天,沈逾正得知景澄要跑1500米,特地来给他加油。
两人隔三差五吃顿饭,处得像兄弟似的,关系还挺好。
“你这小体格能行吗?”
景澄在热身,没空搭理他的蔑视。
活动下胳膊腿,他问沈逾正,“你最近有和我哥联系吗?”
“除了谢钦言,你没有能和我聊的了?”沈逾正很无奈。
景澄抿住唇,无声点头。
沈逾正对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友尽吧。”
虽然这样说,还是没离开,比赛开始后,他在场外慢悠悠追随着景澄,想看他会不会拿倒数第一。
出乎意料的,景澄不仅坚持跑下来了,名次也没有倒数,到最后冲刺环节,甚至还提速了。
沈逾正还没来得及替他感到高兴,就看见他脚下一踉跄,狠狠往前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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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是在医院,望见白茫茫的天花板,景澄懊恼不已。
就差十多米啊……
“澄澄,你醒了?”唐秋云惊喜不已,俯身贴到景澄的脸侧,“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景澄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眼,没见到谢钦言。
“阿姨,我没事。”
“还没事呢?小腿都骨裂了。”唐秋云倒了水,忍不住批评起他,“你说你跑个一二百米就行了,干嘛报个长跑?”
唐秋云说什么,景澄都应着。
待她说完之后,他忍不住问:“哥哥知道吗?”
唐秋云明显迟疑了。
她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谢钦言,让他一块来,他不但拒绝了,还说等下要去喝酒。
“唐姨,我知道了。”
景澄没用唐秋云告诉他。
答案呼之欲出了,也没说的必要了。
“行,那你休息会儿。”唐秋云给他掖了被角,起身朝外走。
她给陪着谢钦言的司机打了电话,问谢钦言在哪儿,司机说在酒吧。
唐秋云又一次要求谢钦言来看看景澄,他直接回了句:“妈,我不是医生。”
“你也别叫我妈了。”唐秋云气得把电话挂了。
酒吧里,谢钦言将手机甩到桌上,头朝后仰,以手掩住眉眼间的疲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