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车缓缓开着,孟煦洲没有邀请他上车,也没有多看他,他那会儿的个子都像是能轻轻松松翻过围墙的。
余藻的书包那天拉链摔破了,他接过对方的赠送,也用了这个书包。
学校里都传他是对面高中豪门的豪门私生子,再加上很多同路人都亲眼看孟煦洲遥遥送余藻到地铁口,也不敢轻易对余藻下手了。
五天太短,像是一张音乐卡券的体验期,孟煦洲在第二个星期就没来了。
他们没有交换号码,那时候余藻也没有手机,他的失落如影随形,直到孟潮东转学来,传闻又变,也什么都变了。
孟煦洲回来没有急着换衣服,他弯腰看了余藻好一会。
看青年眉头舒展到紧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在孟煦洲伸手企图抚摸他眉眼的时候攥住他的手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孟煦洲和孟潮东的下半张都很相似,余藻一瞬间没认出孟煦洲,他还以为是从前那样,孟潮东忽然找他,这样的凑近意味着……
余藻猛地惊醒,防备得一眼可见。
孟煦洲还没来得及感受手指的触感,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向缩到一边的青年。
余藻的睡衣都穿得板正,有纽扣的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不知道他这样,结合他天然吸引人的双眸,很容易激起人撕开衣服的冲动。
但孟煦洲不是孟潮东。
他只觉得余藻的反应不对劲,没有凑近,只是和他确认:“余藻,是我。”
余藻很快就回神了,他看清眼前人,松了口气,“你回来了。”
他这会眼神才露出惺忪,和刚才的警惕不同,孟煦洲本能认为不是余藻怕他。
但能把他错认的,也只有孟潮东了。
不是说他很喜欢孟潮东吗?不是和我结婚也有我像孟潮东的原因吗?
为什么会怕成这样?
余藻捡起掉在地上的抱枕,他的睡衣宽大,也不知道买大多少号,裤脚堆在脚踝,似乎想掩饰自己刚才的狼狈,“那晚安。”
心里默念:不要问。
他的手却被攥住了,余藻不得不转身,试图解释,孟煦洲却只是把手机递给他,“不要忘了。”
余藻加完班看合同的时候开了一层的新落地灯,这样的灯不如顶灯明亮,也足够他们看清彼此的神情。应酬回来的人眉眼也有困倦,余藻忍不住问:“你都是这么晚回家的吗?”
这话说完他就觉得不对了,像是他不满意孟煦洲太晚回来一样,孟煦洲已经回答了:“是个爱唱歌的客户。”
余藻哦了一声,低头看自己的鞋,发现孟煦洲穿着正儿八经的西装西裤,鞋倒是换了。
就是……这么大脚码踩着粉红拖鞋,怪好笑的。
他的郁闷一扫而空,默不作声笑也被发现了,孟煦洲问:“笑什么?”
他低头看,似乎懂了,说:“鞋子是小荳挑的。”
余藻:“很可爱。”
孟煦洲摘下领带又脱下外套,余藻伸手帮忙,听男人问:“夸我还是夸小荳?”
余藻:“拖鞋。”
孟煦洲似乎有些失望,“好吧。”
转角挂钟都快指向一点半,余藻说:“可以睡觉了。”
夜深人静,他拿着孟煦洲的外套,两个人的拖鞋都是家人的同款,四下无人,动物都睡觉了。
孟煦洲问:“可以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