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其他人陪护，商焦急走近，见6屿行人还清醒着，一路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
“严重吗？”他身上的包都没卸，走过去先问道。
6屿行几秒没吭声，商就没了等下去的耐心：“我看看？”
6屿行后脑勺轻轻靠在墙上，商想看他后面的伤口，便伸手去拖住对方的下巴，让6屿行的脑袋往他身上倾了些。
他手伸过去时，6屿行偏头往边上躲了一下，可惜商比他更快。
他心里急躁，甚至没注意到这个有些异常的小插曲。
伤口被医生包得很严实，商只能看到一小块渗出来的血迹，没法瞧见创口处。
但光这点血迹就够他心疼了。
他在6屿行耳边轻骂了声，呼吸洒在后者鬓和耳廓上，姿态过于亲密了。
6：“……”
商松开手，看着6屿行抿紧的嘴唇，以及对方泛红的耳根，习以为常地接着问：“宝贝你电话呢？”他打了一路电话，也没人接。
“……”
6屿行的手机就在一边的柜子上，商很顺手就拿过来看，摁了下电源键，没打开。没电关机了。
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今天来询问6屿行情况的人不会少。商跑出去扫了个充电宝回来，给6屿行的手机把电充上了。
6屿行：“……”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商自然地摆弄自己的手机。
商在他边上的凳子上坐下来，还是没能忍住憋了一路的话：“你跟田邈那种人计较什么？他爱说什么就说去呗，跟他较劲儿？还打人？挨过一次处分，记大过，你还要不要接着读研保研了？在校内打人，严重点被开除退学都有可能……”
“……”
商在这边说半天，6屿行连字儿都没蹦出来一个。他奇怪道：“怎么不说话？”
“……”6屿行嘴唇艰难地抽动一下，仍旧没出声，异常沉默地盯着他瞧。
商把他干燥的嘴唇看了看，皱眉问：“渴了啊？”
他说完，从柜子里找了个纸杯，出门去接了一杯温水。
急诊病房的饮水设备不大好找，商在急诊科绕了一大圈才找到水房。
接水回来病房时，6屿行身边坐了一个人。
商看见对方，喊了声：“笙哥。”
6云笙看见是他来，眼神颇为惊喜：“是小商啊！你怎么过来了？今天没上课？我还问小行怎么多了个书包，问过他也不说有谁来……”
他拉过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身边，示意商坐下，忍不住抱怨：“这臭小子上过大学，胆子倒是肥了不少，在学校里都敢打人了……问他为什么跟人家起冲突也不吭声。”
商手里捏着纸杯坐下，觉一道赤裸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眼看过去，6屿行直勾勾盯着他。
“……”看我干嘛？
商感觉到有点莫名，因为6屿行的眼神跟往常不大一样，亮得更吓人了，眼神好像能吃人。
他转开眼，对6云笙的抱怨附和了几句。
6云笙叹气道：“……不过这回意外，小行把以前的事情都想了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商：“嗯。”
他“嗯”完才意识到对方说了句什么，手一抖，纸杯里的热水一半都泼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