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了。温既琛盯着他的睫毛看了一眼。
池奚哪管温既琛语气这会儿强不强硬,他是闭眼享受那个,当即毫不客气继续指挥道:“脖子,脖子也有……”
脖子的泥不好冲,但好在不怕弄进眼睛鼻子嘴里去,温既琛嘴角抽了抽,还是拿了湿巾接着给他擦。
不然他都不用猜……一会儿池奚保管全蹭他身上。
“这儿,这儿。”池奚继续指挥,一边指挥还一边微扬起了头。
小少爷的脖颈就这么面朝温总,完全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其他人看不下去,这会儿七嘴八舌地道:“池奚,我看看。”
“我帮你擦吧,让小朋友一边儿歇去。”
池奚很坚持:“不,就要他。”
其他人琢磨着估计这也是什么培养父子亲情的一种方式?那怎么好再继续强求呢?于是继续束手干巴巴地站在一旁。
温既琛这头轻抿下唇,心头轻嗤一声,抬手挨上去。一点指尖漏出了湿巾范围,直接贴上了池小少爷的皮肤。
也是软的。
温既琛不自觉地用力了两分。
“阿琛,好了吗?”池奚问。
温既琛知道他大概是坐不住了。
温总更用力地擦了两下:“嗯。”
“还有眼药水。”池奚提醒他。
温既琛舔了下牙龈。
池奚这么欠揍,温总有些牙痒痒。
“给我。”温既琛还是拿过了眼药水,然后飞快地扒开了池奚的眼皮。
要滴眼药水就得是一种很怪异的姿势才能滴进去。
至少,两个人的脸得凑近些,目光都完全相接。
池奚的双眼还有点模糊,根本不聚焦,眼药水一滴进去,也不知道是他眼眶承载不下,还是刺激出了生理性泪水,泪珠啪一下就滚了出来。
嚣张得尾巴都翘天上去的池小少爷,这会儿乖乖偎在这里,眉眼湿透,……温既琛终于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怪异感。
就像是心上被突兀地拨开一道口,池小少爷伸爪子进去轻轻勾了下就跑。
温既琛别开视线,送佛送到西,很快给他把药膏也涂完了:“行了。”温既琛推开了他。
池奚终于站了起来,嘴里还不知好歹地抱怨着:“那药膏好奇怪,……痒痒。”
痒死你算了。
温既琛紧了下唇角。
“还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缪烽担心地问。
池奚摆手:“我们家阿琛把我伺候得挺好,没事了。”
“要不要让医务人员来看看?”
“哪用那么大阵仗?”池奚只要不是在温既琛面前,那就是相当得体且讨喜一人。他说:“不好意思啊,我还耽误你们了呢,给你们吓不轻吧?你们接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