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咸福宫出来,我和甄嬛两个慢悠悠的在御花园走着,宫里的菊花又到了盛开的时候,
「嬛姐姐,这一晃眼咱入宫也有一年了,才来的时候觉得处处都新鲜,到现在这御花园的每一处角落也都被走了个遍。」
「皇上设宴让华妃作陪宴请年羹尧,我让菊青偷偷去打探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甄嬛头上的白玉簪子在阳光下像是散着光环,衬得她肌肤如雪,
「御前的人嘴最紧,能打探出来吗?可别消息不知道反而让皇上知道了。」
「嬛姐姐只管放心,咱们能打探到的一定是皇上希望我们知道的,要不然苏培盛能收小夏子那个大喇叭做干儿子。」
甄嬛点点头,以前御前有什么风声透露出来,大多数都是这个小夏子说的,要不是皇上同意他这样把御前的事情透露给各宫早就被处置了。
说曹操,曹操到,才说到菊青什么时候回来,就看见她从养心殿的方向跑过来。
「奴婢参见小主,莞贵人。」
「快起来,说说都打听到了什么,小夏子那里有什么新消息?」
菊青一打听到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难免有些喘息,调整了几下呼吸,说道,
「回小主,奴婢听下夏子说刚才设宴的时候,皇上称年将军为恩人,对他百般夸赞说年大将军平定西北有大恩于社稷。」
「年大将军还让苏公公伺候他用膳。」
甄嬛目中愕然,随即瞳孔一缩冷冽了起来,
「陵容,你说皇上这是在行捧杀之术,还是真的恩遇年羹尧。」
「嬛姐姐心如明镜,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功高震主几个字可不是现在才有的,皇上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甄嬛目光闪烁,放松了几分,
「刚才菊青说皇上称年羹尧为恩人,我心里虽然知道欲使其亡必使其狂的道理,但也真的害怕皇上对年羹尧的信任至此。」
「嬛姐姐放心,年羹尧不过是个莽夫得了点功劳就沾沾自喜,在皇上面前也居功自傲,他要是不死我就为姐姐绣墙面那么大的四扇屏。」
「苏培盛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年羹尧明显就是活够了才敢让他伺候。」
甄嬛笑出了声,说道,
「墙面那么大的四扇屏你就是绣出来我也没地方放,白费了你的好手艺。」
「苏培盛是哪里让你惦记上了,竟然说他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甄嬛笑我胡言乱语,我笑甄嬛看不明白,
「感情都是日复一日相处出来的,放眼看过去宫里有谁陪皇上的日子有他久,就算是太后也不如苏培盛理解皇上。」
「皇上动动手指他就知道皇上想喝茶还是清水,抬抬头就知道皇上想去哪个宫。」
「谁都能得罪,唯独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位苏公公,皇上的心尖上有不少人,但苏培盛一定是头一份。」
这下菊青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浣碧笑着说道,
「陵容小主说的对,那奴婢也是小主心尖上的人。」
这下大家笑得更开心了,浣碧当然和别人不同,怎么说甄嬛也是她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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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这些日子,大橘只要一入后宫就都是去华妃那里,甄嬛还隔几天能和大橘吃个饭,眉庄有身孕也能时不时的得点关怀,别的宫里连他的人影都见不着。
就连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大橘连景仁宫的大门都没有跨进去过,好在还给皇后留了些颜面,也没有去别的宫里。
「娘娘,这些天皇上一步都没来过,去翊坤宫比去碎玉轩还勤快,娘娘您得想个法子啊。」
皇后坐在椅子上黯然神伤,叹息道,
「这景仁宫一直都是冷的,只有皇上来一回才暖一回,什么时候皇上想起报恩,把这景仁宫也给华妃了,那这景仁宫才算是真的暖和透了。」
剪秋见皇后说的这样凄凉,不知是因为惶恐还是因为怨恨,嘴唇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一个女人没有孩子,也没有依靠,更不得夫君的爱重。即便是皇后也都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娘娘,还有太后呢,只要太后还在华妃的脚就永远别想沾上景仁宫的一点泥。」
皇后冷笑一声,让剪秋觉得身边似乎被放了个冰块散着冷气。
「太后,呵呵。」
要说这宫里皇后最怨恨谁,除了华妃就是太后,明明是她的姑母,自己当年也是庶出,却偏偏对她的苦视而不见。
两个人站在一起她只看得见姐姐,姐姐没入府之前对她就不过是些面子情,姐姐入府之后更是没了好脸色。
就因为她是庶出,所以就该为妾室,就该不得重视,就该婚事不协得不到丈夫宠爱凄凉收场吗,她偏偏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