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温不想强迫他,“都一样,喊我名字也可以。”
两个汉字而已,上下嘴唇碰一下就喊出来了,有什么难的?章颂年轻呼出一口气,佯装淡定转头看向埃德温,紧张地咬了下嘴唇。
埃德温意识到他真要喊自己老公了,湖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面露期待看着他。
按理说他们俩床上的事都做过那么多遍了,章颂年真没想到这两个字这么难喊出来,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愈焦躁,又舔了舔嘴唇。
埃德温看出他的为难,主动说:“要不还是算了。”
章颂年依然觉得害羞,但又不想让埃德温失望,斟酌几秒后喊了声俄语里的老公,脆生生的:“myж。”
埃德温哈哈大笑,抬手刮了下他鼻子,宠溺笑道:“myж一般用在跟亲戚朋友介绍彼此的时候,比如说3тomoйmyж,意思是这是我老公,但我们那里夫妻间一般不会这么喊对方。”
章颂年眼神懵懂,“那你们怎么喊?”
“喊我mилый或者nю6иmый。”
埃德温一点点教他两个的音,“mилый。”
“nю6иmый。”
章颂年跟着读了几遍,总觉得nю6иmый说出来像中文音的日比文,听上去有点奇怪,他选了最好记的mилый,喊了埃德温几声。
埃德温满足地点点头,眉开眼笑:“以后都这么喊我吧,别人也听不懂。”
章颂年配合又喊了几声,软糯的音调听得埃德温裤腿都紧了,他看了看帐篷,着急道:“回去睡觉?”
章颂年掐了他一下,连连摇头拒绝:“不行,你别想,这是在外面。”
他们这帐篷完全不隔音,除了能遮住视线,几乎跟露天没什么区别。
埃德温皱起了眉,眼神拉了丝,伸手就把人捞到了怀里,一边闻一边急不可耐亲了亲他脖子,牙齿磨过章颂年脖颈皙白柔软的皮肤,又痒又麻,激起一阵颤栗。
章颂年回头看了看隔壁的帐篷,害怕有人过来,忙推开他的头,“你属狗的啊?”
埃德温嘴上捞了个空,歪头表情幽怨地看着他,目光火辣辣的,章颂年指了指远处的篝火晚会,“晚会还没结束呢?你想被围观啊?”
营地组织的篝火晚会从七点多响到现在了,有人离开又不断有人加入,眼下这会儿正热闹,音乐声欢快又劲爆,时不时传来几声欢呼。
埃德温郁闷喝了几口红茶泻火。
今天刚折腾到凌晨五点,章颂年身上那股异物感一直没消呢,他着实消受不了埃德温如此好的精力,端起茶杯在嘴边吹了下,嗔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事情啊?你看天上的星星月亮,多好看,山里的空气多清新,还有这大自然的声音,多好听啊。”
埃德温油盐不进,这时候还不忘继续撩拨他,“没有你喊我mилый好听。”
“下回你在床上也这么喊我吧,感觉我会更有动力,更有劲。”
章颂年脸一点点红了起来,张嘴想骂他又想不到该怎么骂,埃德温显然有那个本事,无论他说什么,他都能转到那档子事上,他索性端着茶杯站起来走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风景。”
“我也去。”
埃德温把火力调小,又跟了上来。
为防跌落,崖边设置了栏杆,晚间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凉,章颂年低头啜了口温热的茶水,埃德温从背后搂住了他,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会儿,轻声问道:“好看吗?”
营地的商业化很成熟,悬崖上,半山坡,还有山脚下都分别布置了露营地点,即使是黑夜,通过灯光也能隐约看到山间的景致。
站得高,看得也远,章颂年放松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呢喃:“好看。”
埃德温亲了亲他的脸,没再闹他,两个人脸碰脸静静看了会儿风景。
茶水渐凉,章颂年一饮而尽,忽然下定了决心,他仰头看了看埃德温,抓住了他的手,鼓足了勇气说:“关于你之前说的移居的提议,我这段时间认真考虑过了。”
埃德温神情略微紧张,“怎么样?”
章颂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踮起脚在他下巴亲了下,害羞笑了笑:“我愿意,我们去合法的国家定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