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陶千雪有所反应,仙乐已经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个材质不知道是皮革还是布料制成的腰带状的东西,瞬间已经围在了陶千雪腰间。
而后一招手,将银笋剑握在手中,只犹豫了一瞬,就将剑挂在了上面,“虽然银笋剑比较轻,但你走路时也要小心些,特别是跑动的时候,注意一些。”语气有些低落,倒不像平日里那般活泼,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眉头一蹙。
倒是陶千雪,大约是和众人还不太熟,完全没觉得仙乐此时有任何不妥,脸上挂满了愉悦,看着仙乐正为自己整理剑坠的手,只觉着动作实在是慢,恨不得立刻去试试自己腰间挂着剑走起来有多威风。
“我们的小无忧看上去貌似不太开心啊?”
陶千雪等仙乐帮着自己弄好了剑的位置,早就跑到一边用银笋剑劈树叶去了。
对此,双胞胎兄弟看的直磨牙。
仙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站在那里,双眼无神。
倒是剑的主人,坐在车里,仿佛对外面的一切都丝毫不知晓。
“……”
仙乐闻声抬,看看那道仿佛永远都会那般紧紧关闭的门,又看看自己刚放在门口的食盒,眼圈忽的就红了,张了张口,却是一点声音都不出。
“怎么,委屈了?”门后传出一声轻笑,随之那只纤纤素手再次将车门推开了一条缝,缓缓地从车门内伸了出来。
“公子!”
见状,未等那只手的主人再过多动作,仙乐立即上前,伸手一抓,在拓跋乌手臂上一个借力,轻身一跃,落至门前,整个人将那道门缝挡了个严严实实。
“您若是这般顽劣,非要遇到危险才老实留在銮车内,奴家可就要让朱雀去给老谷主送信,言说您的不是了!”
仙乐一脸的怒气,叉着腰站在那里望向门内的层层纱幔。
也不知,那怨气到底是对着车内那人,还是本应对着别处。
车内那人见此,尚为露出门口的指尖瞬间就缩了回去。
而站在两旁的拓跋素兄弟二人,则是一同将头埋的低低的,恨不得将头塞进肚子里。若不是还要看管銮车,两人恨不得撒腿就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哦……”
好一会,才听到车内传出公子一声略带有些许可怜意味的应声。
尾音轻颤,好像委屈的就要哭了。
眸光一颤,仙乐面色顿时软了下去,眼中霎时升起一股化不开的复杂情绪,“公子……”仙乐蹲下身,最后干脆直接跪坐在门口,取过一旁的食盒,“时候不早了,先用膳吧。”
我恼。
恼您总那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恼您从不知管顾自己的安危,恼您因为一时兴起将人留下,更恼您将我求了那般久的银笋剑给了别人。
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您是公子,是老谷主最溺爱的徒弟,是教主和诸位护法天王放在心上的人,是这混乱江湖等了十余年的平世人,更是本应坐高台的贵人。
我这条命都是您施舍的,我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您垂怜的,我还想要奢求什么呢?
何必那么贪心?
上天对我……已经很好了。
“今日躺的我体乏,便是手臂也是软的。”
就在仙乐跪坐在门口,为车内的公子布好那整整五层的食盒内的碗盘,正欲转身跳下车,准备和其他人一起去啃干粮,未关严的门缝内忽而传出一道黏糊糊的声音:
“仙乐,今日的杯盏碗筷好像都格外的重。怎么办?我好像用不得这筷子。”
乱说。
仙乐动作一顿,好不容易才压住唇畔那丝笑意,抬眸去看完全不敢将视线飘向这边的拓跋素和拓跋乌,“苍染、玄霄。”
兄弟二人听出仙乐的语气轻松了不少,顿时松了口气,抬起了快要坠断掉了的脑袋:
哟,仙乐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
不会是气疯了吧?
“公子又在耍赖呢,今天的晚饭,就只好委屈你们去找红怡姐姐她们了。”仙乐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车门间露出的那条缝,摇了摇头,“待到明日我……”
一回头,却见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仙乐直接就被气笑了:
“这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