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钦没有回答,菲薄的唇紧抿着,见她脸上的柔色一点点熄灭,变得冷硬,他不由喉结滚动,半晌,微微一笑,再次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开玩笑的,去柜子那儿帮我拿药过来,我会按时安顿乖乖吃药。”
他精致的五官那样养眼,掀唇一笑,天地都能为之动容,可慕天晴却愣了愣,诧异于他的转变,将信将疑走到酒柜旁,从抽屉里取出医生开的药。
她将药递给墨少钦,试探道,“医嘱说,这药应该饭后吃。”
墨少钦抬头望了她半晌,修长手指端起了床头柜上的阳春面,面条纤细柔韧,汤底鲜美,墨少钦第一次吃东西不那么在意形象,许是食物合口味,又或是真的饿了,他连最后的汤底都喝得精光。
“吃完了。”墨少钦将冒着热气的空碗递了过来,薄削的面庞氤氲着水汽,唇色终于有了些许红润。
他看着她,眼神像一只求表扬的大型高冷猫科动物,慕天晴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是墨少钦,一个厌世病态又强大可怕的男人。
在他心里,连生命都那么微不足道,又怎会在乎她是否生气?
虽然,慕天晴刚刚真的有点生气。
她接过碗,依旧有些不放心,“墨爷若真心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从现在起,除了按时安顿吃药,还要注意多休息。”
“嗯。”男人笑着点头,伸手触碰女孩的额角,眨了眨眼睛,“那你呢?你好些了吗?”
慕天晴下意识捂了下额角的疤痕,那是一周前为了躲避阿南达的追杀撞伤的,因为救治及时,养护得当,现在痂痕已经开始脱落。
“我早就好了!巧姐每天三顿燕窝伺候着,我可一顿都没有落下!我每天晚上临睡前,还要抹疤痕膏,我可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慕天晴一句话里有三个重音,旨在向墨少钦证明,她有多努力地活着。
“那你可真乖。”
墨少钦认真倾听,闻言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愉悦地挑了挑眉梢,绝美出尘的一张脸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慕天晴耳根烫,觉得有点别扭,便借口送碗,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没有现,身后那双紧盯她的深邃眼眸划过一抹幽暗。
墨少钦原以为活着的唯一价值,只有复仇,可是现在,他忽然找到了活下去的另一个意义……
慕天晴将汤碗送回厨房后,已经是夜里11点。
回到房间洗完澡出来,她听见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很轻快的旋律,活泼又灵动,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慕天晴记得,墨少钦的卧室里有一架钢琴。
这声音,似乎是从他房间里传来的。
她微微一怔,有点担忧起墨少钦的精神状态了,明明刚才那样消沉,现在为何又这般愉悦亢奋?
她皱了皱眉,头没有吹干,便披了一件外套敲响了墨少钦卧室的房门。
钢琴声戛然而止,屋内传来男人清润动听的嗓音,“请进。”
慕天晴推开门,就看见坐在钢琴前刚刚结束演奏的俊美男子,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光影暧昧,他换了一身白色丝绸睡袍,湿如墨玉般闪着动人光泽,很显然也是刚洗过澡,眉眼濡湿,天使般的容颜,修长挺拔的身材,肩宽腰窄,优雅中不失性感。
慕天晴瞠目结舌,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视线却像被磁铁吸引住般,牢牢地粘附在男人的身上。
这一刻,男色惑人四个字,有了具体的形象。
她用了很强的毅力才撇开视线,清丽秀美的脸上却控制不住染上了一抹红霞。
“你来了?”墨少钦合上钢琴,轻轻弯起唇角,看向她时,眉头却一挑,眼底似有冥火闪过,深邃的眸光逐渐变暗,越来越幽深难测。
“墨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她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半湿的长,墨少钦这样的眼神,让她有点害怕,低头看一眼自己清凉的穿着,慕天晴整个人都呆住了。
出门匆忙没注意,此刻才现,自己有多少儿不宜,水珠顺着纤细白皙的脖颈往下,弄湿了吊带裙,下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呵……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们还真是各显神通呢……
一个上演男色诱惑,一个上演湿身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