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男人好眼熟。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慕天晴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不由摇头,食指戳了戳太阳穴苦笑,大概是被权劲弄得有些神经衰弱了,现在看谁都像危险分子。
她不再多想,闭眼浅寐。
与此同时,迈巴赫车厢里,墨少钦嘴角的笑容微微凝滞。
下属小心翼翼从前方探出头来,“爷,刚才那好像是慕家的车。”
“嗯。”墨少钦垂下眼帘,翻阅手里的平板电脑,喜怒不形于色地轻哼了一声。
“慕小姐也在新罗,据我所知,她已经来曼城三个月了,您不想知道她的近况吗?”
下属从后视镜偷看他的脸色,小声试探,但很快便噤了声。
主子的玩笑,是不能乱开的。
尤其还是关于那个女人。
墨爷没吱声,就代表他并不想聊这个话题。
下属赶紧缩回脑袋,认真开车去了。
另一边,在王浅堔的安排下,慕天晴住进了当地一家七星级酒店,她气色很差,医生给她开了几副中药喝。
“慕小姐近期忧思烦多,气血亏损,多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天晴,你身体状况不好,我留两个人手在门口照应你如何?”
虽然一路行来,王浅堔心中对权劲和这位表妹的事情有诸多疑惑,但毕竟两人关系不熟,他也不想太唐突。
如果大小姐想说,自然会主动开口,他能做的,便是照顾好她。
“不用了,我睡觉浅,有人守着反而睡不踏实。”
这里毕竟是七星级酒店,安保措施不会有纰漏。
上辈子,她受制于人,过了七年软禁,三年监禁的日子,这辈子,她不想再被人盯着了。
只不过,这一夜,慕天晴睡得很不安稳。
重生前被洛依依羞辱的画面频频入梦,梦里的她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犹如阿鼻地狱中的厉鬼,饱受酷刑和折磨。
她满心都是仇恨,哪怕皮肤溃烂,露出森森白骨,也要挣脱这束缚手脚的枷锁。
“砰——”
静谧夜色中,一声闷响划破长空,惊扰了周遭的安宁。
慕天晴猛地睁开眼睛,从柔软的席梦思大床坐立起来,她胸膛剧烈起伏,苍白瘦削的额头冷汗岑岑,急促地呼吸着。
很久以后,她才回过神,伸手摸到床头灯打开。
房间里的布置,让白天生的一切慢慢回归脑海,慕天晴伸出冰冷汗湿的手摸了摸自己尚有余温的脸颊。
她还活着,她重生了。
身体脱力地陷入被褥里,慕天晴蜷缩成一团,双眸泛红充血,眼泪从眼角滚落,灼烫而咸涩。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传来的动静让慕天晴稍稍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听见有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的摩擦声。
慕天晴皱了皱眉,深更半夜,外面的动静十分可疑。
她披上一件外套,打开灯朝门口走去。
透过猫眼,她看见几个肤色黑瘦的新罗人正从隔壁房间拖着一个麻袋出来。
“墨爷,尸体要如何处理?”
一个身材健硕孔武有力的男人微微低着头,恭敬地询问。
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