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郑寒秋放下筷子,就算不想也不得不夸奖两句:“做吃食我还真没办法跟你比。”
郑橘子:“你没办法跟我比的地方多着呢。”
郑寒秋:“你也别得意,我今天也现一个赚钱的办法了。”
“做什么?摆弄你那堆布吗?”
便宜是真的便宜,脏也是真的脏,摊开看真的是染得惨不忍睹,有用的花样也就能裁剪出几块小手帕,郑橘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用途,拿来做桌布感觉看着都会吃不下饭。
最多也就做几件围裙袖套脏了不心疼。
“你是想做拼花吗?”郑橘子也想不出有别的办法,只有把那些颜色好的地方剪裁下来拼接,相当麻烦。
郑寒秋确实想过这样,“一部分是准备做拼花,剩下的要用来卖钱。”
“呵。”郑橘子嘲讽道:“你也会想着赚钱?我还以为大小姐你只知道花钱。”
郑寒秋道:“我不是看你赚钱了,眼红吗?既然是要做女主,总不能是你一个人独美吧?”
“呵,我看你花钱的时候比我还美。”
下午郑橘子去镇上拿锅,顺便带着弟弟买停电宝之类的东西,再买了几块糖和作业本,大包小包都装锅里也不轻。
论花钱,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谁还不会了?
郑寒秋想跟妹妹分床睡是刻不容缓,稍微休息会儿就叫来人一起清洗今天弄回来的旧家具。
来帮忙的是上次帮她家洗衣服的那位年轻媳妇,郑寒秋觉得她干活麻利嘴巴还好使,悄悄的聘请她来家里干活。
活不重,就每周帮他们洗衣服、擦一下家具啥的,另外每两周拆洗一次被褥,利落点半天就能干完。
工钱按月给,一个月给5块钱。
年轻媳妇叫周艳,是最近才嫁过来的,两家距离很近,郑寒秋家比他们家地势高一些,外面下面就是她家后院,叫一声就能听到。
周艳对这份活很满意。
今天是第一天上岗,要清洗的东西多点也没怨言——活不多,人家也不会长期请自己。
郑寒秋的想法是,家里煮饭啥的活都是郑橘子在做,碗也是弟弟在洗,她不做什么过意不去,做什么又觉得太累,不如花钱解决。
今天活多,周艳回去把自己两个小姑子也叫来一起干,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干活也不觉得累。
“两个懒婆娘没个大人照应着果然不会过日子,你这是又花冤枉钱了吧?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生了你两个败家玩意,天天扒拉着把钱往外面丢。”这尖酸刻薄的声音无比熟悉,正是郑老太。
周艳来赚钱自然要帮姐妹俩说话,“什么钱不钱的,都是邻居相互帮点忙也正常,老婶子你何必这么说自己孙女?”
郑老太来是来看他们家人过得不好的,他们过得不好自己才能把人再塞进来,结果竟然有人帮忙了,心里就来气。
这种事情郑寒秋自然是私下说的,周艳说是邻居之间相互帮,那可不就是邻居之间相互帮忙?跟败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郑老太准备好的词一下子就被堵回去了,“说得好听,怎么没见你去我家帮忙?!”
周艳跟郑老太不熟,这会儿也是服气了,“我给谁帮忙还碍你事了?我看人家是小孩子搬东西不方便搭把手,你家有儿子儿媳都在家没事干,哪还有要我帮忙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郑老太最气的就是这个,一个两个在家待着连桌子都懒得抹一下,比以前三个小的干活还不如,就是郑老太自己都看不下去。
拿不到钱,就让孙女去干活,不怕老五不给钱。
晚辈孝顺长辈那就是应该的。“我瞧你放假在家也没事做,刚好我房里的被褥老久没洗了,你去给我洗干净点。”
郑寒秋只恨家里没有院墙和大门,这老太婆是眼瞎吗?她们这么多人不都在干活吗?怎么就没事做了?
“寒秋,我怎么听说你们家因为没跟你奶同住,一个月给2o块钱的生活费包含了照顾老人的劳务费的?要是活都让你干了,这钱你爸是不是不用给了?”周艳故意大声问道。
郑老太眼睛都要瞪圆了,“你是哪里来的小贱人,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奶奶叫孙女干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嚷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村里人都不想跟郑老太吵,吵不赢这老太太能直接到你家里去撒泼打滚,周艳这种外来的算是无知者无畏了。
“我说句公道话还有错了?人家都只说跟谁住谁伺候,你房里脏不让自己媳妇洗跑这么远来折腾孙女,知道的知道你五儿媳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年轻太刻薄老了孤寡没人理!”
……
毕竟吵架这门学问天赋异禀才是最重要的,先看谁的气势强,再看谁的声音大,乡下吵架道理都要排后面。
没多久,年纪已经过了最佳的郑老太败下阵来,愣是连门都没进就灰溜溜的跑了。
“你们姐弟几个就是太老实了,这人善就是被人欺!”周艳跟郑老太对骂也不耽误手上的活,全程不见郑寒秋吭声就觉得这孩子跟家里人说的一般老实,不爱说话。“不过你放心,有姐姐在,肯定不会让你们被欺负去的!”
对金主,周艳的声音下调了十几个分贝。
见识了她的战斗力,再看她身边服服帖帖的两个小姑子,郑寒秋只觉得这钱花得值。
“周艳姐,我家后院菜地荒着也太可惜了,你有空帮我整整呗?”郑寒秋又想到一个可以给工钱的活。
周艳也很爽利:“得,明天就让你哥来给你家锄草松一下,只是这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先种点茄子、黄瓜啥的你看行吗?”
行不行郑寒秋一窍不通,道:“成,只是这工钱你看怎么算?”
周艳笑道:“都是邻居,这点小事哪里能要你的钱?”
郑寒秋:“那怎么行,那么多地,我和妹妹可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