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茗音乘坐马车径直穿过奉天城,一路往边境而去。
马车里只有她跟无尘两人。
“施主,做人不应言而无信。”
“施主我呀又不是人,有本事你度我呀。”
“……”无尘闭眼默念经,不说话了。
姜茗音从车厢掏出一个盒子,拿出方正的玉,本来想自己亲自动手,可粘人的夫人在身边,只能打消这个念头,直接更改计划。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可不能让虚弱的夫人再受伤,稳妥输出才是王道。
想着,她把玉玺递过去道:“和尚,去送送镖呗。”
无尘睁开眼,目光落在对方手中晃来晃去的玉玺上,缓缓摊开掌心接过,直接放进袖袍之中。
姜茗音走说道:“和尚,你就这样回去,我赌你又要长头。”
无尘反问:“施主为何如此认为?”
“你得罪的人太多,损了人利益,没有宋帝庇护,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只有一些攻击性的羔羊。”
“那便是贫僧之因果。”无尘像早就预见自己的结局。
姜茗音却不给面子:“和尚,你太看的起自己了,事出有因必有果,就你,还当不了因,天为因地为果,你们只是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粒为人)。”
“……”无尘不言,因为他知道是事实,心中却一遍又一遍念着佛经,不让自己被妖言蛊惑。
“和尚你不想想,透露宋帝已死,两个位高权重里,三个都想弄死你,一堆人看你不顺眼,你就不挣扎挣扎?”
无尘闭眼:“……”
“宋国群龙无,有人想要皇位,还有人想谋逆,内忧外患一堆烂摊子,离分崩离析不远了,那时秩序崩坏,天地大劫,人在食谱上分三六九等……”
秩序崩坏先遭殃的便是女子,太平盛世才可争论男女之平等,乱世只提生死。
无尘沉思:“……”
姜茗音看他依旧不言语,也无所谓,话都到这里了,大公无私慷慨赴死是他自己的事。
马车走走停停,离渊安安静静睡吊床守夜。
无尘一人盘腿沉睡或者说是沉思。
某人独占车厢睡的舒坦。
马车再次前行,没有任何阻碍穿过姜国边境城门。
这个城门只能容纳一辆马车经过,城门大开,奉天城的人随意进出。
任子傲那么容易拿下来平江城,证明这里本不属于宋国。
进入平江城,马蹄声响起,一人领着人极而来,还是熟悉的队伍搭配,还是熟悉的长鞭。
任子傲目光灼灼俯视:“大当家许久未见,真是越光彩夺目。”
姜茗音夸奖回去:“少城主几月不见,年岁又添几月,真是会长。”
其他人:听君一席话,一句全废话。
她没管其他人怎么想,指着马背上依旧意气风的少年,扭头对着和尚道:“看,外忧,不对,都到家门口了,算内患。”
被指着的内患任子傲,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其他人,看着那标志性的模样,一下让他知道是谁,转头问道:“大当家选的外援?”
姜茗音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指着他,再指着地下,示意下马说话。
她目光注视等待着,这是一种试探,在看见对方翻身下马时,已经得到结果,对方已经落入下风。
她等人走到面前,若无其事转移话题:“才一座城?”
任子傲不知道自己被试探,握着鞭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带着张扬炫耀,扬眉抬手张开五根手指,补充道:“一座城,两个镇,十个村。”
姜茗音开口拆穿他:“虽然你算是作弊,但规定没说不能这样,便算你厉害好了。”
任子傲勾起的唇一下子垮了,随后又恢复,露出大大的笑容道:“大当家如何了。”
姜茗音抬手,手中方正之物对着他胸膛挥了挥,展示道:“你最厉害,要不要我给你盖个章,天下之大一个章的事。”
“……”无尘先反应过来,伸手摸向袖口,然后摸出一块石头玉玺,不知什么时候,毫无知觉被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