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痕高大的身躯沉脸站立在一边,注视着无声无息躺着的人儿,浑身透露焦急,却没有催促诊脉许久的大夫。
搭脉的手拿开,他镇定的把人送出去。
林卿泉等人离开,重新坐回床边,不敢再动床上的人,只是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帕子擦拭未干的丝,面容严峻的等待着。
门外传来小声对话,似乎怕吵到沉睡的人。
等房门再次推开,卫痕反手关上门,没等问话直接开口,眼中担忧依旧,语气却轻松许多:“大夫说是身体透支造成晕厥,其他并无大碍,尽量不要再透支身体就行。”
林卿泉明白问题不大,想把人扶起身,结果被捷足先登。
他也没在意,抬手继续擦拭湿润的丝。
卫痕小心搂着人,大手插进丝护着头,提醒:“这边还没有擦干,先擦头顶,你动作轻点!”
林卿泉扫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闭嘴。”
卫痕安分了,静静等对方擦干,把人抱起坐在火盆前,搂着人道:“床湿了,柜子里有干净被褥。”
林卿泉没有回答,任劳任怨扯掉湿掉的床被,重新换了干的,脱掉衣裳往床上一躺。
见对方睡自己床,卫痕不悦道:“你干嘛!”
“暖床。”两个字算回答。
“哼……”声带着不满,卫痕却没有赶人,直到外面传来声音。
“卫将军。”
林卿泉从被窝挪出来,穿上衣服的同时,示意把人放进被窝。
等人掖好被角,他衣服又变回沉稳模样,穿上大氅才打开门,整个人挡在门口,隔绝来人的视线。
“林大人。”来人恭敬端上药,被接过后退下,余光只看见屏风后的影子。
将军的身影背对大门,站在床边挡住床上的人,让人无法窥探床上的人是谁,只知是女子。
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寒风,同时隔绝视线,从半掩的窗户缝隙,只能看见添炭火的背影。
瓷碗碰撞的声音在屏风后,让人知道是在喂药。
但昏迷的人是无法吞咽药物的。
某人自动这样认知。
卫痕闪身到床边,大手一伸,怒目圆睁道:“你又在干嘛!”
林卿泉把药含在嘴里,刚要靠近,被扯住髻,被迫远离有些苍白的唇,药被迫吞咽下去。
口中苦涩入腹,平稳放下碗碗,冷冷开口:“放手!”
卫痕冷哼放手,一把端起一旁的药,出言驱赶:“走开,我来喂。”
林卿泉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最终妥协,沉默站起身,瓷碗碰撞身后,眼见两人越来越近,他伸手了。
卫痕被薅住髻,刚要暴怒出声,就听对方道:“别咽,药有毒!”
这句话让他大惊,头顶拉扯松开,转过头看去,人依旧站着,一点事都没有。
林卿泉虽然没动,表情未变,腹部却传来难受感,催促道:“看什么,别喂!”
留下这句话,跑到茶桌前,猛灌冷掉的茶水,随后出了屋外对着人吩咐:“来人,把送药的抓起来,把大夫也抓回来,再找其他大夫来!”
“是林大人!”手下一听不得了,赶忙应声而去。
卫痕把药放在桌上,走出房门。
此时林卿泉吩咐完,正在开始催吐,药混着茶水吐出,重复吐了几次,整个人好多了。
庆幸还好喝的不多,还好自己喝下去了,要是把药都喂了,他不敢想象:“你没有看药方!”
卫痕回答:“我懂什么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