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识言看见对方闭上眼,像是带着一丝疲倦,吩咐人抬来椅子,学着对方模样,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他不是坐的住的人,却坐了很久,因为他睡着了。
夏日这个天气,清晨是最舒服的,何况昨日闹了很晚,夜里也缠了很深。
宋识言醒的时候,侧头一看,看见煽风的丫鬟挡住他的视线,嫌弃的开口:“走开走开。”
丫鬟赶紧退开,她身后的椅子上,已经没有了人。
宋识言起身找到人时,对方正悠闲的喝着冰镇银耳羹。
他直接往她身边一坐,对方连眼神都没有给他,只能喝起丫鬟呈上来的银耳羹,突然觉得火气都降下去了。
作为最受宠的纨绔,当然有最好的待遇。
抛开这个人,姜茗音觉得此时待遇比寄人篱下好无数倍。
有些人就是贱,你越不搭理他,他就越不愿意走,但凡你对他阿谀奉承,此时人大概不在府邸。
当事人的态度,往往决定下人的态度,同时长辈的态度也会更友好,而想要友好的态度,需要正面形象和正面意图。
宋家家大业大,人口复杂,宋识言属于三房,大房与二房是商人,而三房当官。
祖母疼爱的是她有出息的儿子,同时连带偏爱宋识言这个孙子。
因为并不喜欢太热闹,三房都是自己吃,轮流去陪祖母吃饭。
这月轮到三房。
姜茗音去当哑巴新娘,乖乖吃饭,看见了黎城的县令,宋识言的爹。
留着胡子的大叔,一共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儿已经出嫁,作为最小的孙子,比曾孙更讨老太太喜欢。
她见识到他的聪明与有眼力见,老太太想吃什么,直接吩咐丫鬟。
一桌饭吃的其乐融融。
她就只当一个端庄安静的小媳妇,存在感最低。
等离开,宋识言上下打量她,多看了她的细腰一眼道:“吃那么一点就饱了?”
姜茗音正常回答,提醒:“喝了银耳羹。”
“你倒是聪明。”
“我知道。”
“……”
宋识言没见过这么回话的,这天总能聊死。
姜茗音进了书房,自顾自磨墨,拿起毛笔开始作画。
画的是岁月静好的躺椅与花廊,没有人物,却知有人躺过的痕迹,简单的描绘,并不是什么大作……她在加强对身体的控制力。
宋识言注视着她认真的模样,半晌再次开口:“你还会作画。”
“我很聪明。”
“没见过你这样自夸的人。”
“现在你见到了。”
“伶牙俐齿。”
“谢谢夸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