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楼轻叹一声:“那些人确实留不得,当初我尽量挑那些不起眼的,没想到还是被人插了眼线在其中。”
李淮笑道:“如今王府都被6夫人清理的差不多,该遣散的皆已遣散。”
“人少则宁静,避免生事端。”赵锦楼走到空地上,望着空旷之处,忍不住感慨道,“这庭院怎么也不添置些景致,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这样看起来多宽敞呀,我都习惯了。”赵锦云走到他身前,笑道,“6姨说东西多了难打理,王府人手不多,故等你回来再作增添。”
话音刚落,她便又转向萧昕,俏皮地道:“萧昕哥哥,明日我们一起去看看,这南宁城可好玩了。”
萧昕微笑着应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赵锦楼走过去,拍了拍赵锦云的小脑袋:“你呀,就知道玩!”
赵锦云撇嘴道:“再敲就长不高了!”说着,她打开赵锦楼的手,拉着萧昕往后院走去。
众人见状纷纷笑声不断,喧哗一片,不多时,大家来到了后院。
天气实在炎热,李淮简单说了下王府布局和人员情况,赵锦楼大致了解后,忍不住热意回屋沐浴去了。萧昕则与6寒轻交谈几句,随后也返回了房间。
沐浴休憩完,众人一起吃了晚饭,多年不见,几人畅谈许久。等散席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南宁郡王府幽静后院中,一处凉亭里坐着两男一女,几人似是聊了许久,皆面色沉重。
6寒轻默默听完萧昕讲述自己与赵锦楼从红袖坊出来后所经历的一切。心头涌起不安之感,经过深思熟虑,终于缓缓开口:“定西城在西北方,离南边很远,沧浪斋在那边的探子也不多。你们若是前去,只怕太过冒险。”
萧昕坐在凉亭里的长椅上,靠着柱子,双眉紧锁:“确实很远,离北厥倒是挺近的。”
赵锦楼见两人都苦着脸,也不禁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救那霍双冲的儿子,也许我们已经在去定西城的路上了。”
6寒微微扬起眉,轻笑道:你们不必丧气,幸好现已知晓了唐远的下落,也不必再冒险回天都了。”
赵锦楼轻轻点头:““只盼等我们去的时候,唐远还在定西城。”
萧昕沉声道:“阿娘,关于唐前辈女儿的事,恐怕还要你和沧浪斋多打探些。”
6寒抬眸看向萧昕,微微颔:“好,这件事我会去安排,你们专心查自己的事就行。”
萧昕挺直身躯,声音低沉:“我感觉有人在背后隐去了秦兆闻的踪迹,一个人怎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而且此人不仅能瞒过沧浪斋,还能寻到已经隐世的唐逸,实在不简单。”
赵锦楼蹙眉道:“能胜过沧浪斋这样江湖第一的情报组织,大概也只有天都城的天机阁了。”
6寒轻道:“如真是天机阁,天机阁只听天子之令,他们藏了秦兆闻,那也定是圣上意思。可圣上为何要如此?”
萧昕突然笑了一声。
赵锦楼不解问道:“萧昕,你笑什么?”
“阿娘,你可还记得暗影?皇帝身边曾设两阁一监,只听从皇帝之命。但如今只剩下一阁一监。”
“怎会忘记,文武帝还是皇子之时,暗阁参与党争支持其他皇子争权。后文武帝登基没多久,就将暗阁参与党争的人都杀了,其余成员也都赶出了天都。”
赵锦楼还是未懂萧昕要说的意思,追问道:“秦兆闻和我父王之死好像也扯不上干系,而且如今皇位上也有了人,还有何可争?”
“我的意思是,当初暗阁不听天子之令参与党争,也许天机阁也有这样的人,在同谁私下勾结。”
“竟然能渗透到天机阁,这人的能耐着实惊人!”赵锦楼满脸惊愕,“司晨阁主虽年近百岁,可这几十年从未有过差错!若真有此事,他定能察觉到,肯定不是天机阁。”
萧昕轻笑道:“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只是隐去一个人的踪迹而已,无痛无痒的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