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张文峰缓缓摇头,“我就是装作不经意地谈起了这个案子——他问我忙什么嘛。”
“你是姜太公钓鱼?”丁祥挑了挑眉。
“我连姜太公都算不上,”张文峰狡黠地眯了眯眼,“你还不知道,老展就是只猫,闻着腥味儿就能盯上来,别的案子也就罢了,就这种和他们有关的无差别杀戮他能放过?”
“连无差别杀戮他都知道,你到底和他透露多少啊?”丁祥愈惊讶,心底隐隐地不安。
“反正咱们知道的,他差不多都知道了,只是没有那么详细而已。”张文峰得意地撇了撇嘴,“总不能让人家玩儿活儿,一点儿素材都不给吧?”
丁祥一愣,说道,“你这就有点儿过了吧,这弄不好就算违反纪律,你事先和头儿请示过吗?”
“我咋违反纪律了?不就是老友相见,一不小心多咧咧几句嘛。”张文峰不以为然地哼笑一声,“这事儿还用得着和头儿请示?他从来要的都是结果,不看咱们侦破的过程,小小不然的,他才不会在意呢。”
丁祥皱皱眉,兀自有些不放心,“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
“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了,烦得慌。”张文峰略显不耐地打断丁祥,打量着他问道,“你实话实说,业务上,是不是咱俩都比不上老展?”
丁祥迟疑着点点头。
“我再问你,这种案子,老展是不是更有独特的优势?”
丁祥再次点头。
“他是不是更有可能帮咱们破案?”
丁祥仍旧点头。
“那不就结了嘛,”张文峰埋怨地瞥了瞥丁祥,“我找来这样一个帮手,你还说三说四的。”
“我不是——”丁祥怔了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哎,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相信我,没错儿的。”张文峰呵呵一笑,冲着公园的方向努努嘴,“你看,人家一来就直捣黄龙,把咱们要干的活儿都先干了。不是说咱们不行,或者胆儿小,可咱没人家懂啊,没准儿进去就露了破绽,但老展肯定不会,他就是其中的一员啊,进去还不是如鱼得水?”
“似乎有那么点儿道理,”丁祥听完缓缓点头,又担心地问,“那你和老展说清楚没有,在里边出没的,可是个杀手,他可别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这严重性我表达清楚了。”张文峰肯定地说。
“但是好像也不大合适吧。”丁祥眨了眨眼。
“哪儿不合适?”
“人家现在可不算公职人员了,万一碰到啥危险呢,怎么算?”
“老展身手至少不比咱俩次吧?”张文峰白了白丁祥,“丫比过去还壮呢,昨天还和我吹牛,说现在都是跟着教练练,练得可规律了。”
丁祥愣了愣神儿,长长地舒了口气,望着张文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张文峰讪笑着,做了个鬼脸。
“不过也够阴的,老展可是你原来的搭档,你都这么激他。”
“阴你个头,”张文峰哑然失笑,“那不也是没有办法嘛,谁让咱们碰到了这种案子,特事特办呗,等破了案,咱俩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就是了。”
丁祥斜睨着张文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