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琪颌认同。
霍溶长吸了一口气,支着扶手:“可是码头本就是由漕运司管治,南康卫就是明抢也抢不回来,这又如何是好?”
他不明白的事情,佟琪又如何能明白。
霍溶起身走了几步,伸出修长食指勾开门下琥珀串成的珠帘:“看来只能想办法,逼着樊信让权了。”
“从何处想办法?”佟琪问。
霍溶负手:“备马,先去码头。”
……
长缨与徐澜到了库房,先问了苏馨容去处,刚要去寻,黄绩却就和苏馨容一道绷着脸往码头门下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
她先行迎上去。
苏馨容原在赶路,猛地停住脚步,一看徐澜又跟她在一起,下意识地浮出一抹愠色。
但想到此番来意,又不自觉地收敛神色,跟徐澜先见过礼,然后拽着身后一名士兵与长缨道:“这厮狡猾,此处人又多,先找个地方说话。”
长缨抬头看了看,走向前方一处无人货栈。
站定打量了这士兵两眼,只见这人生着双三白眼,八字眉,果然看着不似个善类。
“就是他?”徐澜将马鞭交与近随,也凝眉端看起来。
苏馨容道:“我来到码头便寻到了这厮,未动声色,只说让他跟我回卫所取些东西,他答应的好好的,说是去牵匹马来,结果就跑了。
“我和黄绩追了他十余里才把他给追上,问他那几个工匠去向,他竟推说不知情。
“不知情你给我跑什么跑?!”
说着,她一脚怒踹在他腰上,硬生生将他给踹下地来。
长缨望着向黄绩,黄绩点点头,证明所言不虚。
“那就拖回去用刑,先往他身上割他十道八道口子,往皮子里头灌气。要是不说就往皮子里塞烙铁。”
长缨垂眼睥睨,云淡风轻望着地上的人。
士兵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来。
徐澜与苏馨容也轮番往长缨脸上看来。
她像是没看见,慢吞吞地又接了一句:“记得口子要开在腰侧脖子和大腿这些皮薄的地方,皮厚的达不到效果。”
士兵白了脸色,只剩下一双眼睛红通通地。
黄绩伸手来拖他,他忽然就软成了一股泥:“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是真不知道哇!”
“你不知道什么?”
“小的,小的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
长缨呲牙:“那就受刑的时候慢慢想。反正你也不会那么快死的。”
黄绩拖着他上马。
他吓得裤子上湿了一大片,一面挣扎一面鬼哭狼嚎:“小的真的不认识他们!
“只收过他们几回孝敬,让小的帮忙介绍活计,其次只知他们常在和记粮仓那边走动,其余一概不知!”
一个二十啷当的爷们儿,抱着马脖子号啕大哭,裤裆里水哗哗往下流。
徐澜皱着眉头,让身边人带了下去。然后道:“长缨能不能认出来那几个人?认得出来我们就往粮仓那边去看看。”
“没有问题。”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