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些年的交易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这次也不例外。
风起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老板总是做些赔本的买卖呢?
换个角度想,托夫曼大叔是犯不着把那些无用的“银翅狂枭”的翅膀拉回来的,那么危险的环境下,一堆破铜烂铁,丢在野外即可,之所以这么干,肯定是老板给了很多钱。
噔噔噔——
风起敲了敲贝蒂的家门,连带着贝蒂家的铁皮房顶一块儿晃悠。
“谁呀?”门内传来女人那空灵般虚弱的声音。
“是我,风起,贝蒂姐,我来换点面包,方便吗?”
吱啦——
门开了,门缝里显出贝蒂那虚弱的、凹陷的面颊:“哦,是风起呀,没什么不方便的。”继而将门全开。
风起将鲜肉提起来,放到贝蒂眼前:“肉,可以吗?”
贝蒂左右扫了一眼街道,见没有人,把风起让进来。
“请进。”
“谢谢!”
房间里,贝蒂让风起坐到板凳上,自己去倒茶。
空气里游荡着一丝丝淡淡的红茶清香。
房间很简陋,3o平左右,四角各自划分出卧室、客厅、厨房、杂物间等区域,为数不多的家具皆是死气沉沉,一个婴儿车依靠在板床旁边,围挡上挂着一对贝蒂织好的小袜子。
“袜子好可爱。”风起说。
“谢谢。”贝蒂说,转过身时眼眶已经红了,“谢谢飞老板与风起的照顾。”
“说什么谢,能吃到贝蒂姐做的面包才是我俩的荣幸呢。”风起无不真诚地说。
其实老板这么做就是想给怀孕的邻居送点肉,补充些营养,不过是通过以物换物的形式,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这点风起知道,贝蒂自然知道。
只见贝蒂双手合十,指尖搭在下巴的位置,由衷地感谢。
风起从贝蒂手里接过热茶,让贝蒂坐,贝蒂扶着隆起的肚子极为缓慢地坐到了床边。
贝蒂穿了一条极为单薄的麻衣长裙,脖子系着一条灰褐色的围巾,两片嘴唇有种极度脱水的干涩感,粉红分红的。
“贝蒂姐不用在意,邻居本来就是要互相帮助的。”风起宽慰地说。
贝蒂嗔,把尖尖的下巴藏在围巾里,嘴里念着“帮助帮助”,忽而恍然一笑:“是啊,邻居本来就是要互相照顾的。”
在风起喝茶的时间里,贝蒂已经把面包准备好。
风起接过一篮子温热的面包:
“那谢谢贝蒂姐,我先走喽,还要做饭!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在我的档口敲两声,像这样,噔噔噔,即便我不在老板也会响应的。”
“好。诶!请等一下。”贝蒂把正准备出门的风气叫住。
“贝蒂姐,怎么了?”
贝蒂有些犹豫,一头乌在头巾下面嘶嘶作响:
“那什么,我想,请风起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贝蒂姐你尽管说。”
“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贝蒂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犹豫着,递了出去。
风起快接过信件,看见收件人一栏写着“信实科技公司希望之星办”就意识到什么,他看着贝蒂晃动的双眼,心下一沉,问:“贝蒂姐,决定了吗?”
贝蒂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决定了。”
而后自嘲似地宛然一笑,眼睛看向别处,仿佛那里是她的归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