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间的门关上,淳安安回头看了眼扶着赫梓希躺下的段雄,举步走到赫梓希所在的床边坐下。
抬眸看向段雄,小声说:“段将领,这次的事情全靠你了,王爷能平安被找回来你跟那些官兵的功劳不可抹,皇上定会奖你们的,本宫心里也好生感激。”
“王妃就不要跟下官客气,再说这样的话,下官也是无所适从啊!”段雄苦笑,一脸不好意思的。
淳安安伸手牵起赫梓希的手,轻眨眼眸后继续说:“段将领是这次跟随本宫前往河县的人,心中最是清楚,这一次太子的死有多惨有多冤。而背后能做出这么多事情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会是那次的山贼。”
“娘娘有话想要跟属下说吗?”段雄微点头,知道淳安安的说话必是有后续的。
淳安安盯着赫梓希的眼,说话轻轻的:“本宫从不恋权,也不想争夺什么权力身份,所以当初选择的时候就算太后早就暗示过让本宫选恭王爷,将来就可顺势成为太子妃,本宫也并不乐意。可现在想想,还真是庆幸自己当初不恋权,所以选择了一个好人,而不是一个阴鬼。”
“娘娘,这……”段雄蹙起浓眉,还是有点为难。
这怎么说也是一位王爷,睿王妃要骂人也不好在他的面前吧!
“太子死了,背后谁在做的,相信段将领多少有点想法。”
“属下不敢乱猜。”段雄跪下,立即否认。
“这就是恭王爷做的,就是他赫梓宇做的,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能动用那么多的外力引着太子前往河县,然后让县官提醒太子跟王爷要前往事地的人,若不是官场上的人,又怎么能办得到呢?想要将所有的污水都泼到那些山贼上,也太可笑太侮辱人的智商了吧!”淳安安说着,转头看向跪在床前的做段雄。
“属下不知道,娘娘说话还是小心点吧!恭王爷可是皇后娘娘的儿子,现在可是在宫里,墙外有耳,若是皇后娘娘听到这话,只怕娘娘要惹麻烦上身。”段雄皱眉,只好劝。
他在宫里生活十多年,太清楚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段将领,刚刚本宫说了,本宫不恋权也不想争权,我们家王爷也是,他从来只一心护着自己的兄长,从来没有想过要争功立威望。可是现在太子走了,我们王爷到现在都无法坦然心怀,德贵妃痛失爱子人都是疯疯沉沉的,皇上更是伤心过度身体都垮下来。可这一次的罪人,却在暗地里高兴着呢!本宫作为他们的儿媳亲人,作为一个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就这样算了呢?”淳安安说着,最后有点咬牙切齿的。
段雄抬头,怔怔望着淳安安,隐隐知道她还有话想要说。
“现在太子走了,能跟恭王爷势均力敌的人不多,可就算能我们也不能让步的,不能让凶手遥逍法外。现在死的不止是太子,还有当时周边屋里的百姓,这些亡魂都在等着我们替他们报仇呢!”淳安安说着,站起来走向段雄。
她微弯身,将段雄拉了起来,自己反身跪下:“段将领,你一向是皇上最宠信的人,也是一个最忠义的人,本宫想求你。以后请帮我们的忙好吗?不管太子这次的死能否寻冤,可争夺太子之位的战争就是要开始的,请你以后能站到睿王爷的身边,宫里的一切都靠段将领帮忙,可好?”
淳安安忽然跪下,段雄吓了一跳,立即又跪下。
赫梓希无声看着淳安安所有的举动,直至她跪下一刻心里一紧,立即想要下床扶起淳安安。
他的事情,怎么能让安安委屈。
“娘娘,你起来吧!属下这是承担不起,这是要折福的啊!”段雄皱眉,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来不站队的,他有他的原则,这也是皇上如此宠信他的原因。
“段将领,你答应本宫吧!本宫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才求你,若不是忠义之人,本宫也不会信任重用。”淳安安反握前来扶她的赫梓希的手,不肯起来,依旧坚定地盯着段雄。
他们在宫外,宫里的一切还是需要有人帮助的,若将能在宫中来去自如的段雄拉到自己的这一边,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这……娘娘,你还是先起来吧!”
“太子的死不能就这样算的,将来的国君更不能是这般小人,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一个贤良之君呢?段将领,本宫这不止是替自己求你,还是在替百姓求你。若不能寻得一个好的君主,将来苦的定是百姓啊!一个能狠心对自己兄长下手的人,他的眼里怎么会有百姓?怎么会有仁义?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自己,若让他能如愿,将来苦的可是天下人啊!”淳安安咬着下牙,她的声音略重。
段雄听着,沉默了,心里竟然有点认同睿王妃的说话。
“段将领,你就答应本宫吧!”淳安安紧握着赫梓希的手,示意他不用拉自己起来。
要起来的时候,她自然会起来。
过了今晚就要离宫了,若不在离宫之前得到段雄的答复,以后想要见面就更难了。
“王妃,你想属下如何做呢?”段雄叹了口气,只好答应。
他知道恭王妃的平话是对的,这背后所有的一切策划者就是皇后跟恭王爷没错吧!
“谢段将领。”淳安安弯唇一笑,才站了起来。
深深看了眼赫梓希,牵着他往床边回去,才说:“明天请段将领在大殿上直言这次的现,还有道出本宫的疑问。直接言明这次太子会前往河县出事就是一场阴谋而不是意外,让所有都知道这是早就预谋的安排,而能安排这事情的人就不可能是那些山贼就好。”
不必言明是谁做的,只要否定了关于是那些山贼下手的流言之后,就只有一个流言了,所有人都会在心中认同那个真相。
前世,赫梓宇设计害死太子后还能洗得清白。
可是这一世,她不允许他如此容易就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