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淳安安的说话,周嬷嬷为难地皱起眉。
“奴婢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若说因为这一个待婢的指证而咬定了两位姨娘联手对付伍姨娘的,只怕会被反口咬上一口,说是两位侍婢将伍姨娘推下去的,还借机给她们两位姨娘定罪,毕竟都是娘娘你安排进府的奴婢啊!”周嬷嬷皱眉,总觉得事情那样处理不妥。
人言可畏啊!就算王爷相信他们又怎么样呢?可是外面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啊!
万一……
“娘娘,不妥,您想想,贺氏跟何氏都不是简单的人,她们的手段就算不高,也会想好后着啊!她们难道就没有想到娘娘能从两个婢女那里问出真相来吗?她们就是断定了娘娘的人说出来的真相,不是真相。”周嬷嬷皱眉,越想越是肯定。
淳安安无声皱眉,心里自是认同周嬷嬷的说话。
她得好好想清楚啊!这事情不管是她办还是王爷办,这人都是她的人,没有区别。
除非真的如周嬷嬷所说的,让何氏站出来,指证贺氏。
“娘娘,奴婢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不想放过何氏,她也是凶手。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啊!而且就算现在不能明着把何氏怎么样,娘娘也总能换着法子处罚她在这件事上做的坏事。何况那手是贺氏出的,主意也是贺氏出的,她只是想要报仇所以将何氏拉下水的啊!我们要替伍姨娘出手,也总得分罪过去处决啊!”周嬷嬷皱着脸,还是极力劝说着。
她不想她家娘娘因为一时冲动,而留下让人闲言的机会。
要对付坏人,总有办法的,没有必要将自己也搭上。
“看来,还得要去何氏那里走走。”淳安安伸手轻按额头,深吸口气。
周嬷嬷所说的话是对的,这些手段是娇嫩,但是有用啊!
她之前那么大动作的换掉两房姨娘的人,本为想要保护好伍姨娘,但现在好了,伍姨娘还是出事,她转身就将罪定在其他两位姨娘的身上,定会引起更大的言论。
她可以不在乎,然而人言可畏,事情万一闹大,不能说没有影响的。
而且伍家的人还有何家的人都是官员,这事情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对她跟赫梓希极整个睿王府都不好。
“娘娘,你的脸色不是那么好,如果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吧!明天或者晚一点再去不也迟。”周嬷嬷伸手扶住淳安安,脸上闪过担忧。
抬眸看了眼天色,现在已是午后,不能再拖了。
“不行,伍姨娘这事情不能拖了,不用到晚上,这消息肯定会在京城里传开的,伍家的人在收到王爷的通知以后,也会很快就找上门来,本宫得要尽快处理才好啊!”淳安安微摇头,转身继续走:“两位姨娘又安排在哪里了?”
“回娘娘,春儿将她们囚在王府的囚室里,分开两个房间。”周嬷嬷说着,伸手示意引路。
淳安安微点头,便跟着走。
她现在只想尽快将事情解决,而且也不能拖太久了,趁着何氏现在心有不安,是打击她内心坚定的最好时机。
她得要从旁人下手,才能更好地解决贺氏这个人。
如周嬷嬷所说的,若不能一次性解决两个人,那也总得先将主谋揪出来。
睿王府的地牢,阴森的气息让人极不舒服,可这里并不是很大,由于只有两个房间,这也是两个婢女被安排在柴房的原因吧!
淳安安进入地牢后,守在里面的下人立即站起来迎向她行礼:“奴才叩见睿王妃娘娘。”
看着叩下的二人,淳安安又看了看两扇关上的门,问:“何氏在哪一个房间?”
“娘娘,在这边。”看守牢房的人会意,立即指向其中一边。
淳安安闻言看了过去,命令:“打开门吧!”
“是。”
耐心等候着他们将门打开,淳安安弯身进入,能看到坐在地上的何氏一下子站起来,转身愤怒瞪向淳安安。
周嬷嬷看她的反应,立即上前想要挡在淳安安的面前,要将人护着。
“嬷嬷,不要紧张,何氏可是官家小姐,那小手只怕闲日也不怎么沾阳春水吧!你家娘娘我可是武将之后,凭她若敢动我一根头毛,只怕会被轻易便踢飞。”淳安安说着,走到看牢房的下人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
好笑地盯着又怒又气瞪着自己的何氏。
有些人被宠大的,就是这么无法无天吧!
都做了错事,被人囚禁在这里了,还不懂得什么叫害怕。
看来,以前赫梓希对这些女人还真的足够放任啊!顾
“娘娘是想要来吓人的吗?”何紫月咬牙,依旧是瞪着眼:“娘娘这样不分青红昼白将人捉起来,还直接就囚到这种地方来,也太不将我们这些姨娘当回事了吧?怎么说我们都是王爷的女人啊!也算是睿王府里的小半个主子们啊!”
听着何氏那嚣张不畏惧的说话,淳安安笑了:“主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
“你……”何紫月瞪眼,却恨自己对不上这话。
淳安安看着她,轻轻摇头,笑说:“你的婢女都承认了,就是你们收卖她的,让她站在你们的一边,就是要咬定伍氏了自己跌倒的。”
“她承认?她承认什么呢?娘娘你可不能这样子做人啊!你就是想要用自己派到我们身边来的下人,来指证我们害了伍姨娘的吗?看来当时我还真的没有看错呢!分散我们注意力的婢女,才是当时推伍姨娘下去的人。这样一下,对付了先怀上王爷孩子的伍姨娘,还将我们两位姨娘都一起处决是吧?难怪娘娘你还没有查就直接将我们送进牢房里来。”何氏皱眉,说话可凶的。
淳安安看着她又气又恨的模样,想到周嬷嬷的猜测都对了,只能在心里暗叹。
果然,方法不管有多烂,只要有用就足够。
这两个女人原来打的还真是这样的主意呢!想来也有点可笑,看来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也并没有把这二人吓着,只怕是心里积了怨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