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管家跟春儿交代好如何处理伍姨娘的后事,淳安安在跟赫梓希一起用过午膳后,打算先去见那两位侍婢。
与周嬷嬷并着走,淳安安先问着所查到的事:“嬷嬷,那两个侍婢,查出来了吗?”
“娘娘,之前是奴婢做得不够好,那两个侍婢都很年轻的,而且家境也不好,也许就是这样便让两位姨娘钻了空子。之前娘娘受伤,加上二小姐跟恭王爷的婚事接连着,府里有许多礼仪的事情要做,奴婢便没有注意到两位姨娘院里的人事调动。不知道两个新的侍婢,被提升到贴身侍婢的职位,要不然早点察觉出来,也许能及时将人给换了。”周嬷嬷皱眉,想想这事就是自己没有太注意惹的祸。
淳安安听着,淡然说道:“罢了,人心总是容易被收卖,那些也不是我们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被收卖了也不稀奇,只怪我当初没花太多的心思,将可信的人放在她们身边。”
“娘娘,你已经很用心了,只是有人手段更强罢了,毕竟你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也总不能将所有心思都放在那些姨娘的身上,是奴婢做得不够好才是真的。”周嬷嬷皱眉,想想夫人将她调派到这里来帮助大小姐,结果却是什么都帮不上,心里更内疚。
“周嬷嬷不要怪自己,你只一心要管理好本宫的事情,哪里能去想那么多别的女人的事情吧!这事就不必自责,我们吸引教训就好。但要记住,不能总想着从教训里成长,要提防着受到任何的教训,因为上天不是总会给机会我们重来一次的。”淳安安的手握得更紧。
前世走得那么匆匆,她还有许多心事未了呢!
就算重生,已不是那个时候,许多事她也无从查知,所以她不允许总出这样的差错,也许下次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是。”
“本宫先一个一个的见,两个奴婢都在一起吗?”淳安安看向想柴房的位置,轻问。
这里就是囚禁着两个侍婢的位置,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的地方。
“回娘娘,是的,分别在不同的房间里,一人一边。”周嬷嬷指了指房间的两扇门。
“如果这次只是意外,也就罢了,但若是……我总算是为了自己,也要将这些坏人给揪出来。”淳安安咬着牙,脚步更沉重了些。
她总得……为无罪的孩子讨一个清楚明白。
也许是因为自己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孩子吧!见不得别的孩子受难,就好像能感同身受一般,看着心都揪痛着。
“娘娘,这边是何姨娘的侍婢,这边是贺氏的。”
“好。”淳安安想了想,先进入何氏侍九的那一边。
进入柴房内,可以看到到处都是干的木柴,地上也是很脏乱,像这种地方,晚上到处都是老鼠,所以一般做了错事处罚下人时,都会困在这种地方。
“娘娘,娘娘……”淳安安进入,被扎着双手双脚趴坐在地上的女婢惊醒过来,立即慌乱的盯着淳安安,脸上闪过许多丰富的神情。
淳安安进入,仆人端着一张椅子放到中央,让她坐在其中。
“娘娘,奴婢叩见娘娘。”婢女反应过来,头叩在地上了,吓得整个人都着抖。
她在害怕,这是一个很好的表现,但也表明着这个婢女有心虚吧!
“她们是用什么手段收卖你跟另外一个婢女的?本宫可是信任你们才将你们安排在两位姨娘的身边的,倒好了,你们信任的人换成她们啦?还真的不将本宫这个王妃放在眼里?”淳安安平静地直视着面前的侍婢,问。
婢女头靠在地上,一个劲在抖:“不是的,娘娘,奴婢没有。”
“就别跟我说这些客套的话,伍姨娘并不是滚下楼梯立即就死去的,本宫去看她的时候,她说了,背后有一只手将她推下去的。当时,她的背后就只有四个人,你说是谁的手呢?”淳安安说着,弯下头:“抬起头来看着我,告诉我,是谁的手啊?”
周嬷嬷看着,立即上前将那个婢女的头抬起来,让淳安安能看着她的眼。
“娘娘……奴婢……”婢女吓得脸色惨白。
淳安安弯起红唇,笑看着她:“本宫知道,你的家境不好,但是你想过这事情值得你把命都赔上吗?如果你没了,你们家以后怎么办呢?你要知道,那个虽是姨娘,可她怀着的却是王爷的儿子啊!那是皇帝的孙子,你知道吗?”
“娘娘,放过奴婢,请娘娘放过奴婢,奴婢真的没想过要害死王爷的孩子的。”一听,婢女软跪在地上,吓得一个劲抖。
淳安安深吸口气,大概是能猜到真相。
“说吧!本宫也不是那种会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人,只是想要还伍姨娘还有皇室的孩子一个公道,你若能坦白真相,本宫自是不会为难你。”淳安安抬眸,盯着那人。
此时婢女的脸色白得吓人,淳安安知道她是不受吓了。
这种人轻易就能被收卖,也就轻易就能出卖人。
贺兰芝会用这种心思,想法也是太简单了。
要去用一个人的时候,怎么能不找一她的致命要害呢?或者找一个可以安全信任的才行啊!
这贺兰芝的手段还是不够深啊!
“娘娘……我……奴婢不敢说。”婢女眼泪一直没有停,可是害怕的她还是不确定自己要怎么做才对。
“跟本宫直说,本宫说了,只要你现在跟本道出真相,本宫可免你一死。要是你们都不说了,也无所谓,本宫就直接定罪四个共犯便好,到时候一起死,泉下也有一个伴,是吗?”淳安安无所谓地轻笑,身子往后靠着,心里也有了主意。
她很清楚了,这一切的事情就不是意外。
这婢女虽什么都没有说,但年轻的她,太轻易就将真相透露了。
不就是四个人吗?只要没有人此时大喊自己是无辜的,那么就都是共犯,她若懒起来不问就直接处决,这王府里也没有人敢说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