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脚步声让刚刚重新进入睡梦中的淳安安吓了一跳,睁开眼后,看到的刚刚急匆匆跑进来的明月,正大口喘着气。
“生什么事了?”淳安安坐起身来,皱眉看着眼前女人。
“不好了,不好了……伍……伍姨娘……”
眼看着明月一直在喘着气,良久说不出一个重点来,淳安安不禁更紧张:“伍姨娘怎么了?”
那女人的肚子才刚三个月多,稳定下来没有滑胎迹象,她也能较安心一点。现在明月这么紧张焦急的模样,让她又一次担心紧张起来,就怕会有这个关节眼上出什么事。
“伍姨娘她……她跌下楼梯了,就在长廊尽头那边。”明月用力压着自己一直在喘气的胸前,终于将整句话说出来了。
淳安安无声看着她,问:“什么意思?怎么会跌下楼梯呢?她身边不是有下人侍候着的吗?”
“是的,但是……奴婢也不知道,是春儿姐刚刚回来让奴婢跟娘娘说的,她已经去找大夫了。”明月点头,接着又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不楚。
她哪里能知道那么多呢?她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就吓得立即跑回来。
淳安安深吸口气,知道现在紧张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亲自前往看看。
她是有点累了,所以刚刚她们请安完了以后,便进房间里休息,没想到眼睛才刚闭起,人还没有睡熟,就被明月慌乱的脚步声吓醒了。
现下她倒是知道,伍姨娘这一次难逃一劫吧!
大夫说过,由于之前有过滑胎的事,所以怀得并不是那么稳,要三个月才算安稳的。
她本来就想着,让伍姨娘少一点走动,至少是安全的。可是那天大夫前来说伍千柳这一胎算是稳定,于是她又开始每天请安,还说每天在房里也闷着,就过来向她问安走动走动。
却没想到,这重新请安没有几天,便生这样的意外。
可她就不明白了,伍千柳的身边不是有几个人盯着的吗?怎么就能让主子从楼梯跌下?
那走廊走尽要经过人工湖边的荷花池,所以就有一处高起一像桥般的地方,那里有十级左右的楼梯,也不算太高,希望伍千柳跟她那孩子能过得了这一关,以后就真的门口都不让她出一步了,就不差这几个月。
“该死的,怎么就听劝呢?”淳安安双手伸直,任由明月给她穿上衣裳,心里越想越觉心烦。
那么用心的安排,结果若真的因此而白费,还真的是气死她了。
“娘娘,你不要急,急坏了身子就不好,也许伍姨娘会没有事呢!”明月咬唇,小声安抚。
她的双眼也是红红的,想必是吓着了。
淳安安无声点头,深吸口气,决定不多想,也许真如明月说的那样,这次不会有事呢!
“王爷还没有下早朝回来吗?”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淳安安在猜想着此时的时间如何。
这事情不是小事,她虽是王府中的主人,但那孩子可是赫梓希的第一个孩子,怎么说也得要保住。若赫梓希不在府上,她也不知如何处理。
前世在赫梓宇的府中,那些女人都不简单,但从来不需要她操心,一个一个的都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而且她也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姨娘的死活。
可现在不一样,她跟这睿王府里的姨娘关系虽然也没有很好,但至少这几个女人对她还算客气的,而且这是赫梓希的孩子,她得为了那个男人而保住这个孩子啊!
就因为她不想在不确定的时间人赫梓希生孩子,所以才希望稳保伍姨娘这一个孩子,若真是儿子,至少也给赫梓希一个心安,不用太紧张没有儿子的事。
“不用上妆了。”看着明月冲向妆台前,淳安安摇头,转身先走。
她得要尽快到伍千柳的房里,问清楚是生什么事,需要怎么处理。
她更想要知道,这只是不小心的意外,还是有人存在伤害。
打从她进门之后,赫梓希就没有再到其他的姨娘那里就寝留宿的,她知道另外两位还没有怀孕的姨娘们可是很急,就担心从此都要被冷落。
眼下伍千柳一个怀上,她们怎么能嫉妒呢?
最重要的还是贺兰芝,她一直认为自己之前滑胎引至不孕都是因为伍千柳的原因,这一次伍千柳能怀上,贺半芝又怎么能轻易就甘心接受这现实。
“娘娘。”春儿折了回来,眼看着淳安安走出诚雅苑,便急急冲过来,紧跟在淳安安的身旁走:“娘娘,奴婢已经安排好人前往请大夫了。”
“嗯!那你怎么不先到伍姨娘那里先呢?她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肯定会很乱的,很需要一个能说话的人指点他们下人办事的。”淳安安微点头,越想越不放心。
她也曾为人母亲,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伍姨娘已经接连两次了,这次不能再出事,要不然……她一定会疯了吧!
先不说当初贺兰芝滑胎的事是否跟她有关,然而现在这个孩子就是无辜的啊!
“娘娘放心,伍姨娘那边有许多她的人,应该会懂得如此处理的,奴婢是担心娘娘这边需要人打点,所以就先跑回来。”春儿皱着眉,也是一脸焦急,替自己解释。
淳安安嗯了声,脚步更快,嘴里边对春儿问:“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吗?伍姨娘的这一胎……能不能保得住?”
“听说伍姨娘滚下的度有点猛,而且她是背部先着地的,也不知道人会不会有事,但是她当时好像很痛苦,连大声叫的能力都没有,大家说她的模样也很吓人。”春儿凝起眉,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淳安安无声听着,仿佛能想像到当时的情况是如何的。
“当时贺姨娘是在她的身后吗?”淳安安咬着下唇,握着的双手缓缓收紧。
这些把戏,她从前在赫梓宇的府上从来不管的,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
也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管,所以最后她被人害死了,自己也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