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正在屋里头翻看着这段时间,两个商铺的账目。
正如他设想的那般,粮食铺最近无生意可做,另外一家饰店,生意还行。
眼下不是丰收季节,粮食铺自然无进账。
饰铺的利润,勉强铺平粮食铺的人员俸禄。
“开张三个月,没有亏钱便是最好的情况。”
季白对生意没太多奢望,只愿一步一个脚印,长久展。
他伸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着账本。
屋外的光,洒在他半张脸上,脸上的绒毛晰可见。
紧致俊美的下巴,还有他伸长的颈脖,一半在光中,一半似是隐没在暗中。
形成鲜明对比。
令季白起来,更加立体鲜明。
他半垂着眼眸,一脸认真的神情。
落在门前的萧天烬眼里,倒教他愣神几秒。
印象中,萧天烬似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季白。
淡如幽兰,静如处子,光是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画。
萧天烬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不敢有所动静,怕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似有所感,季白抬头,见到萧天烬提着两包东西,眼中微闪着惊讶。
目前他同萧天烬是个什么关系,他心里也说不好。
想起他刚帮自己赶玉红出府,季白收起账本,站起身。
“你怎么来了?”
萧天烬心下觉得好笑。
这萧府就是他的家,哪里是他不能去的。
“路过这儿,进来看看。”
萧天烬径直走进屋,没去看季白,视线先落在屋里的床铺上。
此时的帐缦是分开系起来的,他一眼便现,床铺上的枕头只剩一个。
萧天烬心下不高兴起来。
季白没注意到他的神色,瞧着他的后背说了声:
“金锁坠被盗的事,谢谢你。”
本是一句客套话,萧天烬上了心。
他转身,掩去面上的失落,很认真地询问:“你想怎么谢我?”
季白一愣。
怎么谢,他还真没想好。
不过是脱口而出的一句客气话而已。
送银子?萧天烬又不缺。
他自己每月的份例,都是萧天烬定的,还得从萧府的管家那儿领。
送其他东西?
季白现在的私人小库里,多是女儿家的金银饰。
那些不能动,是要留给姐姐的。
想来想去,他也实在想不出到底要怎么表达谢意。
萧天烬冷笑一声。
“原来你只是随口一说。”
季白脸色羞愧起来。
谁会料到萧天烬居然按着他的话,较真起来呢。
他红着耳根,面上羞赧,脸色讪讪,欲言又止。
萧天烬难得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
瞧着他红了的脸颊,一时忍不住想抬手,又觉得自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