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微微侧身,望向萧天烬:
“不如你喊我行安,更显亲近些。说实话,我总想着好好报答萧叔父这些年的恩情。”
萧天烬停下脚步,安静地听着他说话。
“多少次望而却步,是觉得自己给不了什么。
总以为自己再努力些,便有资格偿还。
如今看来,又是徒劳。”
萧天烬觉,春公子的目光中,含着一丝不甘和遗憾,夹杂着些许忧伤。
少倾,听到他轻叹一声:“现在年岁已是而立,忽然想明白一些事。
既然心中所想,那便去做。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去做了留不留遗憾是另外一回事。
萧叔父所愿,只愿我能平安长大。
如今我所得,皆是意外恩赏,我心已经大大满足。”
萧天烬明白了。
春公子之前认为,他要好好努力学有所成,等自己出息便能报答恩人。
后来看到萧府日益强大,现他报答不了什么。
如今又想开,想同萧府亲近些。
春公子慢慢踱步往前走,笑吟吟地问萧天烬:
“萧少将军,没有表字?”
他面对萧天烬时,那种疏离与清冷消散不少。
更显温和与亲切,让人如沐春风。
萧天烬对于他的亲切和熟稔的态度,不大理解。
他们今日才是第一次正式相见。
眼前的春公子,似乎想拉近他们彼此间距离。
他对这种自来熟的态度,有些警惕。
无奈,他主动说起前几日之事:“张公子,前几日我去北山探望伯父,是受父亲所托。”
“少将军认为,我是为这个事感谢你?这事是萧叔父的意思,我当然知道。”
“少将军不必对我排斥,我是真心想同萧少将军做朋友。
前日少夫人的弟弟季白,已经与我见过面。
他对戏曲有独到的见解,我对他有些欣赏。”
季白?
萧天烬长年久居在外,对季白这个名字偶尔听说过。
是季清的嫡亲弟弟。
萧天烬忽然想起,说来他与季清成婚这些时日,倒从未见过季府的公子季白。
现下听到张行安提到季白,他疑惑地闪着黑眸。
“张公子见过内弟了?”
春公子淡然一笑:“我说了,少将军喊我行安就好。”
萧天烬既没答应,也没不同意。
他若有所思,将视线移向别处。
目光在不远处的一抹人影上停留。
看到那身影,萧天烬便目不转睛。
季白心有所应,一抬眼,正巧和萧天烬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