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了?”
季白呵呵一笑,缓过神,将心里的矛盾心思甩开。
“没事,去马车上拿咱们的行李,我要找个地方把行头换了。”
*
寺庙里为了这次的竞赛,设置了个专门换衣衫的小隔间。
季白一直到把戏服穿上,也没将头上戴的帷帽拿下来。
直到开始往脸上抹油彩,他才解开。
隔间里还有几位其他男子。
有两位扮的是武生,还有一个是花旦。另外一个同季白一样,扮的是旦角里的青衣一角。
其他人准备得很充分,带来的东西也多。
其中一人的头面,全部是点翠,光硬头面就有二三十件,什么泡子泡条,顶花偏凤鬓花,水纱后梁后兜耳挖子……。
琳琅满目,奢华耀眼,看得人好生羡慕。
几人有说有笑地聊着闲话,凑到一起小声对着离他们很远不合群的季白,指指点点。
看着他拿出颇为寒酸的头面和旧衣衫,一个个笑而不语。
季白默默地给脸拍上底子,打了面红,扫上胭脂。
有条不紊地描眉上妆。
他带的东西少,头鉓也就那几样。
都是铜鎏金和琉璃的头面。
连戏服也是匆忙中,让萧景之提前找戏班子借的旧服。
行头虽然重要,但个人表演才是灵魂。
季白勒好头贴上片子,包好网子和水纱,戴上顶花,挂上耳挖,又将耳夹也扣好。
简单完成后,他便起身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和帏帽,全部收好。
一转身,他那模样,着实让刚才轻视的几人,惊艳了一把。
瞧着几人怔愣的表情,他微微一笑,对着几人抱拳无声地行了礼。
不是他性子孤僻,实在是他现在身份特殊,不想同别人有过多交集。
上好妆才敢让其他几人看见他面容。
待他低头迈着步子匆匆离开后,刚才的几人凑到一块,交头接耳小声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季白没有看到他们阴沉的目光。
他将自己的衣物及卸下来的珠钗,交到喜雨手里。
自己则站在戏台的幕后,安静等待上场。
季白抽签抽到第三位,时间够充足,他又将自己的话本子内容在心里默默走了一遍。
因为台上时间有限的关系,他话本子前面的部份则由旁白完成。
他主要演绎后半部份两姐妹相见。
今天虚空寺最惹人注目的才艺即将上演。
临时搭的戏台子,下面已经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