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简家三兄妹依依不舍的离开后,简彤撤了布在大殿角落里的迷踪阵。
彼时,陷在万蛇窟里鬼哭狼嚎的孟长江、在海里游了七天七夜也没见到陆地的孟黄河两兄弟一起现身,筋疲力尽地瘫在地上,前者惊惧后者麻木,明显还没缓过神。
季棉好奇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以他这些日子对简彤的认知来看,她绝对不可能放虎归山,但她也没任由孟家这兄弟俩在阵法里慢慢累死,怎么想都是有其他目的。
简彤神秘一笑,指了下大殿屋顶上的两个破洞,“等下会有大批沙兽来袭,咱们俩一人守住一个入口,一段时间内只允许用同一招杀敌,直到我说换,才可以切换到另外的招式,继续重复,明白了吗?”
这不就是自家亲哥说过的,剑法需要通过大量的重复性练习来提高技能熟练度吗?
季棉点头。
两人说话间,地上的孟长江率先回神。
他细着嗓子娇声怒骂道:“贱人,你明知道我是孟家人,孟家的长子嫡孙,还敢对我下这种毒手,等我家长辈知道后,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还有简家那三个小畜生,不,我要整个简家都给我陪葬!”
简彤意外地挑眉,满眼都是关爱智障的笑意,“你知道要别人给你陪葬,前提是什么吗?”
孟长江的骂声戛然而止,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什么,恨不
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陪葬个屁,他又不想死!
眼见简彤一步步朝前走来,他惊恐地坐在地上用两手撑着往后退,“不,你别过来,我是孟家这一辈里灵根资质最好的,我肯定能上青云榜,我是国家和地球的希望,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简彤一脚将他挑起来踹飞,方方正正一张脸和长宽快要追齐的身子刚好从下往上砸进了屋顶的一处漏洞里,拼图都没他补得精准。
“很明显,我能。”
她说完,将目光移向了今日格外沉默的弟弟孟黄河。
孟黄河心里一颤,游戏资格对他来说可太重要了,本来灵根就比不上他哥,再赚不到资源的话他在孟家屁都不是。
一时的憋屈算什么,他必须先保命再说。
压下满脑子的恶念丛生,他尽量以和气的口吻道:“我哥都变成那样了,你也该消气了吧?他也没来得及对简和乐做什么,那不是被你破坏了么。”
言外之意,错的是他哥孟长江,他孟黄河不应该因此受到牵连。
简彤笑而不语。
消气个头,老娘跟你算的是“老太婆飞一半炸了、飞下来也得暖床”的账,你这罪行比你哥有过之无不及!
察觉到简彤周身的恶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孟黄河再不敢心存侥幸。
他收起了虚伪的笑脸,半是威胁半是提点道:“不妨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孟家上边有人,这次来的巡查GM,跟我家老祖宗是没出五十服的
同宗,现在就由我叔伯堂兄陪着在这神殿群里四处巡视,我们兄弟俩失踪这么久,连信息都没法收发,他们肯定已经发觉了不对,你如果现在放过我们,我可以跟你保证,咱们之间恩怨一笔勾销,事后绝不追究。”
反正他做的保证也没用,他哥没做,他叔伯堂兄更没。
简彤当然不可能信他的鬼话,不过秘境里混进来GM的事倒极有可能是真的。
思及此前卓一然为了先进绿色传送门,主动立誓不参加游戏中后期的大清洗,她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难怪姓卓的那么痛快,许家仆算出来的结果应该就是和GM有关吧?
因为简彤发了会呆,别说孟黄河自认为计谋得逞,心中讥笑她天真,连季棉也有点不大确定,急忙拉了她一把,小声道:“我哥说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孟黄河顿时朝他横眉竖目,传音威胁道:“你是哪家的,再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胡咧咧,小心我下了线给你剪掉。”
季棉立马扭头跟简彤大声地告状,“师父,他传音恐吓我,说下了线要剪掉我的舌头!”
简彤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以眼神警告他——就你戏多,谁是你师父,不许乱叫。
随后她不再和孟黄河浪费口舌,同样一挑一踹,将人送上去补屋顶的漏洞,兄弟俩一人一边陷在上方悬而不落的滚烫黄沙中,痛呼惨叫个不停。
……
“简彤,炉鼎
这种事我听我哥说过,除非双方自愿,不然强逼人当炉鼎,跟邪修也没区别,要不我帮你和家里说一声吧,不然孟家这两兄弟就算游戏出局,在外面也会继续为难简家,而且是变本加厉那种。”
末法世界,普通人犯罪都不叫事,最怕的就是邪修作恶,季家常年做社会公益清缴邪修,在这方面十分有经验。
简彤想了想却是摇头。
这游戏本来就是真身传送,只不过因为腰间的记分玉牌比较特殊,在玩家遇到生命危险时可以被及时传出去,默认为游戏死亡而已。
游戏和现实都是本人亲身经历,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孟长河的行为有多恶劣可想而知。
“别担心,他们不会放过简家,我也没打算放过他们,不管线上还是线下。”简彤一字一顿,言语间毫不掩饰她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
季棉见状不再担心她,反而同情地看了眼屋顶。
该,被他师父抓做典型用来杀鸡儆猴了吧。
他刚要收回视线,却见卡在漏洞处的两人几乎同时被一张血盆大口咬住,随即便被咀嚼吞下——是沙兽,原来简彤是拿他们作饵!
眨眼间,两人的视野中同时跳出系统的提示文字——
【陆地兽:沙蝎】
【等级:2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