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媛不算特别漂亮,但长得很甜,是那种眼神干净,让人也会跟着开心起来的女生。老校长那么臭屁的一个人,会喜欢她,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后面又怎么重新出现了。
总不能是和余晖那帮人一样被异形人刺激到,走了极端,假死脱身去当恐怖分子了吧?
还有那具异形人的尸体,余晖到底是怎么搞到的?
疑惑实在太多,时绵决定先不想了,回去翻翻密室里的其他东西再说,她记得里面还有几个笔记本,“就到这吧,刚刚咱们说的事不要跟别人提起。”
齐著和孙长空点头,两人跟他一起出了办公室,站在操场边。
此时小学生们正在上体育课,一群萝卜头追着个足球跑得欢快。里面有两个面孔很陌生,竟然是那天从集装箱里救下来的,看来对学校的生活适应得很快。
“每次看到他们,我就觉得做一切都是值的。”孙长空感慨。
孩子们的笑声驱散了刚刚的沉重,他们本就该属于欢乐,而不是冷冰冰的实验室地牢。
看了好一会儿,几人才注意到同样站在操场边的卫锋。
男青年似乎有些出神,良久,才过来问时绵:“那个小姑娘是叫小落吗?”
顺着他的视线,时绵
看到了正在带球的方小落,“你认识她?”
卫锋沉默了下,从脖子上解下来一个挂坠。
那是个银色的爱心吊坠,打开来,一面是小镜子,一面则是张小小的全家福。
照片正中的小女孩只有五六岁,看五官,却的确是方小落的样子。
时绵拿吊坠的小手紧了紧,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你从哪得到的?”
“基地。”卫锋的嗓音也很艰涩,“那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死亡的实验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编号,是2106号。他当时已经神智不太清了,却一直抓着这个吊坠,‘小落’‘小落’地不停叫。他死后,我就把这个吊坠收了起来。”
他当时是想提醒自己永远别忘了基地都做了些什么,别变得和他们一样冷血,却没想到还会见到这孩子。
时绵也没想到。
方小落曾和她说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出去打工了,打完工回来要给小落买漂亮的裙子。当时小姑娘还抱着学校发的水煮蛋,“现在学校也可以打工了,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
时绵沉默了良久,才把吊坠还给卫锋,“你收好,永远别让她知道。”
就让方小落一直以为爸爸妈妈在外面打工,直到她适应了老师同学的陪伴,自己想清楚。
如果她不愿意想清楚,那就一辈子都不要想清楚。现实已经很残忍了,何必戳穿一个小姑娘的美梦。
卫锋拳头捏紧,向时
绵保证,也向自己保证,“我会照顾她一辈子,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是组织造下的孽,也是他的孽,是他该担负起的责任。
有了这层责任,卫锋反而多了几分生机,不像在基地初见时,满身都是死气。
那时他明明活着,却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只剩一个信念在吊着最后一口气。
那个信念是什么也很好猜,因为得知弟弟使用了基因药剂后,他连吊着那口气都没了。要不是还要救出小药瓶那些人,还要把他们安顿好,他说不定就跟那个空间站一起毁了。
想到这,时绵又记起一件事,因为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和对方说。
她问卫锋:“你要去看看卫钊吗?”
“小钊?”卫锋一愣,嘴唇突然开始颤抖,“我、我还能去看小钊吗?”
他还有脸去看小钊吗?
如果不是他失踪,如果不是他给小钊看过云豹药剂,小钊根本就不会……
“去看看吧。”时绵说,“他一直在找你,也在等你。”
听到那句“在等你”,卫锋眼眶瞬间湿润。
他别开脸,声音发哽,“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时绵点头,过了会儿,男青年抱来了……一束用纸扎的小白花???
他表情黯然,“鲜花不好买,我就扎了这些,希望小钊不会嫌弃我这个哥哥。”
孙长空就等在一边准备带人去看好大儿,当时就懵了。
这……现在去看病人都流行送小白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