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登鸣没有想过。
张黑棍的事迹，他也知晓。
如今儿子能辨识灵鱼，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左右不过几颗灵晶而已，犯不着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得罪张黑棍。
况且青竹坊市就那么大。
他若是私卖灵鱼，别人稍加盘查就能知道是谁。
“一天能捕到四条灵鱼，看来咱们巨野泽又要出一个打渔好手了。”
张黑棍将四条灵鱼交给手底下的伙计拿去过秤，又冲着方登鸣露出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搭配上他满脸横肉，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都是棍爷领导有方。”
方登鸣做了个标准回答。
“那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棍爷，我叫方登鸣。”
巨野泽码头人来人往，除了那些捕鱼好手外，能让张黑棍记住名号的人不多。
方登鸣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算是上了张黑棍的小本本。
“登鸣，好名字……你是怎么捕到这么多条灵鱼的？”
张黑棍貌似不经意的问。
听他提起这个，周围人也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若是能从中学个一招半式，对他们生活也能有巨大改善。
方登鸣略一迟疑，便在众人催促声中，开口讲述。
言谈间，只说自己今日幸运。
最后在撒网捕鱼的过程中，侥幸捞到三条鹤顶犀角鱼。
对于别人的询问，他早有腹稿。
此时全说了出来，至于别人信是不信，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或许我撒网的位置，正中这一家三口的鱼窝。”
一家三口？
众人目光在那三条鹤顶犀角鱼身上来回打量。
三条鹤顶犀角鱼都差不多大，说是一夫两妻，两夫一妻还差不多。
“其实，我也没想到今天能一下子捞到这么多条灵鱼，实在侥幸。”
末了。
方登鸣做出一副天降馅饼，受宠若惊的模样。
“这样啊……”
张黑棍目中异色一闪，也不知信是不信。
周围人则大失所望，也有人觉得方登鸣这小子太过滑头，不讲实话。
当然，众人也没有继续逼问。
无论是现鱼窝子也好，还是有什么独特法门也罢，换做他们，也是不肯将这等秘密透露出去的。
什么福泽大众，都是狗屁。
只有将利益牢牢攥在自己手里，才是王道。
“棍爷，四条灵鱼，一共重十九斤二两七钱。”
一旁的鱼栏伙计将四条灵鱼一起过秤后，报出一个数。
“十九斤，那就是六颗灵晶，算上三根鹤顶犀角，一共是十二颗灵晶。”
“登鸣你之前捕捞的灵鱼也不少，加上这份，按照规矩给你十颗灵晶，可还满意？”
张黑棍摸出一本账册，略一盘算，便将账算的明明白白。
虽然被抽走两颗灵晶有些心疼，可骤然得到这么一大笔灵晶。
方登鸣脸上依旧难掩喜色。
他拱手陪笑，“棍爷处事公道，我自然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