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却没有半点困意，脸上更是透着一抹兴奋的潮红。
“小寒，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子现这么多条灵鱼。”
方登鸣感叹。
他此前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一下子捕捞到这么多条灵鱼。
按照他们的效率。
仅用一天的时间，恐怕就要比坊市佃农种地一年的收入还要高。
而这一切。
自然都要归功于方寒，若非他能够准确观测鱼群。
方登鸣纵使水性再好，也无法捞到这么多条灵鱼。
“这也多亏了老爹你水性精湛。”
方寒夸了一句。
这是实话，若是没有方登鸣精湛的捕鱼技艺，他纵使能现灵鱼，也只能徒呼奈何。
以他如今的小身板。
真要亲自下水捕鱼，估计得被那灵鱼给一头撞飞出去。
“咱们是父子齐心，其利断金。”
方登鸣听到儿子夸赞自己，乐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巨野泽中，鹤顶犀角鱼因为头顶的犀角，价值最大。方寒观测灵鱼也最先盯着鹤顶犀角鱼捕捉。
只有在附近水域探查不到鹤顶犀角鱼的踪迹，才会对其他灵鱼下手。
饶是如此，在这数个时辰内，也仅仅出手捕捞了八次。
方登鸣因为失手了两次，让灵鱼逃走，好一阵自责。
两年的打渔生涯，让他迅融入了渔民这个身份。
对于渔民而言，现灵鱼的机会极为难得，每一次都倍感珍惜。
但凡错过一次，都是莫大损失。
方寒却对此没什么感觉。
不就是灵鱼吗？行驶水域这段时间，他见得多了。
只不过有些因为体型太小，他不屑于让老爹去捕捞。
这才没有出言提醒。
有通明灵眼，他搜寻灵鱼的效率比普通渔民高出不知多少倍。
当然，他这番心理。
若是叫其他渔民知晓，定要骂他是个不知珍惜的败家子。
小心翼翼放好鱼篓，方登鸣还想继续打渔，虽然身体很累，但他心里却充满了无穷的斗志。
那一条条被装入鱼篓的灵鱼，就是最好的强心剂。
然而，方寒却在这时叫住了他。
“老爹，在巨野泽码头讨生计的渔民以往最多打到几条灵鱼？”
“还能打到几条？平日里能打到一条灵鱼的，都算是走了狗屎运，打到两条的那是祖坟冒了青烟，该去给祖宗上香了，至于三条，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说到这里，方登鸣猛然一惊。
是啊，打到两条灵鱼的，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而他们现在一共捕捞到六条灵鱼，收获十分巨大。
甚至已经有些出范围了。
渔民们捕捞到的灵鱼，都要出售给鱼栏，而修仙界，尔虞我诈，修士更是凶狠残忍之辈居多。
为了一块灵石，一株灵草，他们就敢与人搏命，他贸然拿六条灵鱼去鱼栏售卖，必会引起他人觊觎。
念及于此。
方登鸣心中惊惧不已，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他这是穷人乍富。
犹如赌场上的赌徒，骤然而来的财富将他脑袋给砸晕了，此时得到儿子的提醒，方才醒悟。
低头看了看，身高只到他膝盖处的儿子，心中不由一阵庆幸。
他弯腰伸手，摸了摸戴在儿子头顶上的斗笠，感慨道：“小寒，修行之道，千帆过境，百舸争流，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见地，比老爹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