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任如意看了眼悠哉哉喝茶的幽辞,接话道,“申屠赤是安国西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先昭节皇后的侄子。他家世显赫,为人粗中有细。”
“他最看不起南边人,所以,跟他说话时,务必要忍!”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对幽辞说的。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使团中都知道幽辞阴晴不定的古怪脾气。
在听到任如意的嘱咐之后,众人面面相觑,之后目光纷纷看向姿态悠闲喝茶的人。
似乎是觉察到了气氛的紧张,幽辞轻嗤了一声,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意味不明道,“怕什么,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不,我们是怕你会杀了他!
于十三和钱昭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没过多久,负责接待他们的申屠赤便拿着一本奏疏,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府衙内。
见到来人,杜长史本想先礼后兵,结果,他这刚起身,还没将家门报完,对方却越过他,连一个眼神都留给自己。
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至极的样子,让众人都变了脸色。
“你就是晋王?”
幽辞见对方大大咧咧的坐在上位置,抬了抬下巴以作回答。
没有听到回答,申屠赤忍不住的抬起头,终于给了幽辞一个眼神,“国书拿来吧。”
这话一出,幽辞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杜长史便不乐意了,“国书既然有个国字,自然是要交给贵国国主,指挥使不宜擅观吧?”
这些道理,申屠赤当然明白,但他就是存心要行羞辱刁难之事。
眼见着一个败国文官还敢跟自己呛声,他顿时轻笑一声,嘲讽道,“你们的国主都被我踩在脚底下吃土,你们还在这装什么体面?捡的起来吗?”
“你!”
杜长史气的脸色铁青,门口的六道堂众人也气不过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就在气氛冷凝之时,幽辞突然出声,“既然申屠将军要看,杜大人就给他看。”
听到他的话,杜长史神色间虽然犹豫,但还是听了这道命令将国书拿了出来。
然而,就在申屠赤面色得意,就要伸手去拿国书时,幽辞淡淡的声音再次出现。
“既然申屠将军可以全权代表安国国君,那我们使团也不必千里迢迢的赶往安都了。”
他说着,直接起身,面向眼前对国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人,态度温和的询问道,“不知申屠将军可否告知孤,我大梧十万两黄金能否换回我国国主?将军尽管实话实说,不必有所顾虑。”
杜长史此时也反应过来,他收敛了脸上的愤怒,不疾不徐道,“申屠将军,若是拿不定主意,大可传书给贵国国主,我们就在这等着。”
他说着,直接将递上前的国书给扔到了面前的桌案上。
这一次的交锋,申屠赤败了。
他手指在面前的国书上划过,随后抬眸看向挑起话头的幽辞,言语间继续羞辱道,“听说,你八字太硬,你爹才把你扔出了皇宫?”
“哎~你说,他都不要你了,你还屁颠颠的来救他的儿子!”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听到他的话,于十三他们终于忍不住的直接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