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卓禹修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拽住韩小悉的手臂,想要将她拖出病房。
“我不走!我是护士,我有责任照顾病人。”韩小悉挣扎着说道。
“我是病人的丈夫,我有权利要求更换护士。”卓禹修的语气坚定而冷漠。
“这是我们家的医院,我将来是要当院长的,你有本事就换啊!”韩小悉抱住门把手不放,让卓禹修无法关门。
萧静容看着他们的争执,心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小悉!”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中透露出沉冷与怒气。
韩小悉的情绪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萎靡,她无力地松开了手中的门把。
萧静容则轻轻一笑,心中暗自猜测,这应该不是禹扬的声音吧?但随后,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孔时,心中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果然,来人正是卓禹扬。
“哥,对不起。”卓禹扬向卓禹修道歉,同时轻轻地捏了捏韩小悉的耳朵。随后,他向萧静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世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克星。
卓禹修走到床边,关切地问萧静容:“你饿不饿?”萧静容摇了摇头,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完全没有胃口。
“我想回家。”她轻声说道。
然而,卓禹修却并未立即答应她的请求。她刚刚苏醒,身体状况尚未完全恢复,他自然是不希望她这么快就出院的。
真正的出院日期是在三天后。在这三天里,萧静容得到了短暂的休息和恢复。她见到了自己的女儿爱丽丝一面,看着她健康活泼的样子,心中的担忧才稍稍放下。
爱丽丝看到母亲醒来,兴奋地小跑着来到她跟前,仰起头张开双臂:“妈妈,抱抱!”然而,由于后背的伤口,萧静容弯腰都变得异常艰难,她只能无奈地看着女儿。
爱丽丝见状,委屈地撅起了小嘴,“妈妈。。。”看着女儿失落的样子,萧静容心中一阵心疼,她挣扎着想要去抱女儿,却被卓禹修及时阻止了。
“爱丽丝乖,妈妈受伤了,现在不能抱抱。”卓禹修耐心地解释着。爱丽丝听了父亲的话,虽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懂事地拽着母亲的手,轻轻地呵着气,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母亲。
看着女儿贴心的小举动,萧静容的内心涌出一股暖流。她更加坚信,自己当初选择留下这个孩子是正确的决定。
谁能忍心去伤害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可人儿呢?
“妈妈已经不痛了,爱丽丝真是贴心的小棉袄。”萧静容尽量保持背部的挺直,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在女儿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由于后背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换洗衣物变得尤为不便,卓禹修更是亲自上阵,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萧静容。
原本,萧静容以为卓禹修会趁着这个机会提出离婚,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至于牧琳的事情,他更是只字未提,仿佛那天的医院对话只是萧静容的一场梦魇。
就这样,日子在平静中悄然流逝,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萧静容的伤势也基本恢复如初。
深夜,万籁俱寂,时针指向了凌晨一点。萧静容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辗转反侧。
最近,卓禹修总是回来得很晚,少了他的怀抱,萧静容竟然开始失眠了。
她深知这不是个好习惯,但却无法控制自己。
连续几天的失眠让萧静容感到焦虑不安,正当她打算起身去看看爱丽丝时,卧室的门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卓禹修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自从爱丽丝不再与他们同睡后,萧静容便养成了不留灯的习惯。
此刻,室内除了窗外洒进的淡淡月光,再无其他光源。
卓禹修怕打扰到萧静容的休息,便没有开灯,而是借着月色,走到床尾的小沙上坐下。
今天,段言浩从英国归来,带着妻子6心和儿子段云起,一家三口温馨和睦的画面深深触动了卓禹修。
原本,他也曾有机会拥有这样令人羡慕的幸福,可惜他选择了放弃。近期,忙于处理公司和堂哥的事务,让卓禹修身心俱疲。只有每晚回到家,躺在萧静容的身边,他才感到一丝生活的温度。
这一切的忙碌和纷争,如今终于告一段落。其实,他本可以早些回家,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陪伴在萧静容和爱丽丝母女身边,他也会感到满足。段言浩却将他拉去了蓝夜酒吧,听他讲述这五年来与6心在英国的点点滴滴。
听着段言浩的叙述,卓禹修内心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他渴望能与自己深爱的人共度时光,享受那份简单而纯粹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是他所羡慕的,也是他亏欠萧静容的。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他不会去说如果怎样,因为五年时间已经过去,再说如果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就像堂哥曾经说过的,如果时间能回到五年前,他不会让萧静容有机会认识自己。但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当父母得知他和萧静容一年后将要离婚的消息时,责备他太过胡闹。他又能怎么办呢?除了争取这一年的时间,他还能做些什么来挽回这段婚姻呢?
他难道不想得到萧静容的原谅吗?他当然想。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的原谅呢?五年前,他那样深深地伤害了她,这份伤痛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抚平的。
或许是卓禹修坐在那里太过安静,萧静容忍不住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彼此的身影。卓禹修望着萧静容,心中五味杂陈,“我吵醒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