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和燕小六回到自己院中,各自回屋休息,一觉到天明,穿好公服去食堂吃了个晚食儿,这才去往殓房。
结果胡老比他们还先到了,已经完成了又一轮的尸检,燕小六赶紧上前询问:“胡老,这次有没有新的现啊?”
胡老低头在纸上填写尸格,边写边回道:“还是跟昨日所看到的一样,因为表皮烧焦,其他伤痕无法看到,只能解剖查看,但是没有找到其他伤口,致死原因还是胸腹上的七处剑伤,这剑法有意思啊,看着是极短时间内刺下,且全在五脏上,真是中者必死啊。”
听到胡老这么说,燕小六不由自语道:“难道还真是浮云七星刺所伤,传闻这浮云七星刺剑落化七星,专伤脏腑,倒是很贴合这伤口。”
胡老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武林人,也没见过什么劳什子的浮云七星刺的伤口,我是给不了你答案的,你自己去查吧。”
燕小六笑嘻嘻的道:“胡老,瞧你说的,您虽不是武林人,但是通晓武林事啊,这不我们正好有些事要请教您呢。”
胡老斜睨了他一眼,哼道:“哼,就知道你小子有事,说吧,什么事?不会又有命案吧?”
燕小六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让您给检验个小玩意儿。”
示意萧风把东西拿过来,萧风把绢帕包裹的飞针放到桌案上,以便胡老查看。
胡老上前,因为刚检验完尸体,所以一只手的手套还没摘,所以直接上手拿起,简单观察一下后,开口道:“这是很平常的暗器飞针,倒是没什么特殊,只是上面涂抹的药剂有些意思,我先检验下,看它有什么功效,你们在这儿等着吧。”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直接把飞针暗器拿走,去了另一个房间。
萧风好奇的问燕小六道:“这位胡老看着很厉害啊?你很怕他吗?”
燕小六翻个白眼道:“那是怕吗?那是尊敬,胡老是我们浮云县最厉害的仵作,经他之手的尸体,都能验出所有可以验出来的东西,给我们破案提供很多线索,所以想要在六扇门破案,就必须尊敬这位胡老,况且其他门中仵作都是这位胡老的徒子徒孙,得罪了,你在想找人验尸,就别想了。”
萧风听后了然,果然有本事的人在哪都无人敢惹,这位胡老绝对是自己在六扇门要讨好的重要人物。
两人等了一刻钟,胡老就从屋中出来,回到他们面前。
“好了,查出来了,这针上抹的是一种麻药,名为定身散,虽然少见,但是江湖上还是能买到的,此物最大的作用就如名字一般,可以让人定身,凡中此药者,全身不得动弹,任人摆布,当然这个药也不是没有缺陷,药效作虽然快,但是解得也快,以这根针上的量来说,中了也就会被定身三息。”
燕小六听了眼睛一转,忽问道:“胡老,你说那方步平有没有中此针,他会不会是在定身下,被人杀得?”
胡老闻言眼睛一眯,随后摇头道:“这个我无法保证,正如我之前所说,这定身散的药力作快,解的也快,药力一解,就没法检验出来了,至于你说的事,我再仔细看下,是否能找到针眼儿,若有,就有你说的可能了。”
燕小六点头:“那就再辛苦胡老了,我们兄弟出去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胡老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他自己回殓房准备再看看方步平的尸身。
两人出来,燕小六看向萧风:“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哪?”
萧风会看他,然后笑了笑:“六哥这话是要考我啊,我觉得我们先找疑犯聊一聊,只要能找出他不是凶手的证明,我们就能排除一个错误答案,若是找出了证明他是凶手,我们也就省了很多功夫。”
燕小六满意的一拍他的肩膀道:“好,算你回答的对,走吧,咱们去见见这位楚大公子。”
两人来到六扇门的客房这边,原本是用来招待六扇门的客人,此刻暂时作为扣留楚萧然之地,毕竟他虽然是嫌犯,却无证据,不能放入牢中,当然也与他背后的势力有关。
两人来到客房,就看到房门开着,两个捕役守在门边负责守卫和监视,里面楚萧然很平和的正在喝茶,就是这份气度,就可看出此人不简单来。
燕小六跟萧风进屋,燕小六拱手道:“楚公子,多有怠慢,还望海涵。”
楚萧然同样拱手还礼:“燕捕快说的哪里话,还要昨日燕捕快你们为我解围,没让金刀门把事栽到我头上,到时候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燕小六笑道:“楚公子无须多虑,只要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就不必担心,我六扇门自会还你清白。”
楚萧然面带笑意道:“如此多谢,想必两位来此有很多话要问,我们就坐下来聊吧,请坐,客居于此,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借六扇门的茶水借花献佛了。”
燕小六笑着应下,招呼萧风坐下,萧风很客气的坐在一旁,摆出以燕小六为的样子,也算维护他的颜面。
三人坐下,燕小六开口道:“楚公子,咱们直入正题吧,我想问下,你来浮云县城有何事?”
楚萧然倒是坦诚:“我只是偶然经过,之前因为一些事回了趟家,后来接到派中传讯,召集所有弟子回浮云派,我这才从家往派中赶,半路上想起浮云县风花雪月楼昨日会有表演,正好在附近,我就直接进城了,哪曾想会遇上这种事。”
燕小六继续问道:“你曾说未曾与这被害者方步平谋面,所以你们之间也无矛盾是吗?”
楚萧然想了下后道:“算不上矛盾吧,毕竟我浮云派和金刀门作为浮云县的两大势力,经常被人做比较,而我和这方步平也曾被人作比较,其中多言我要比方步平强,这可能让方步平不满吧,不过我对这虚名不感兴趣,所以不在乎此事。”
燕小六点头:“如此算来,你也没有杀他的理由了,那请问你从哪个方向来,是独身一人吗?可有人能做你的人证?”
楚萧然苦恼的摇摇头:“收到消息后,我就自己往回赶,没和人作伴,后来到了浮云县附近,对了,我曾在浮云县城南驿落脚,与驿中人有过交道,他们应该能证明我在那里待过,还有昨日我是从城南门进来,亮了浮云派的牌子,守门的也该有些印象。”
燕小六点头:“好,这些我一会儿回去查证,还要劳烦楚公子在我们六扇门再待些时间,等真相查明,与你无关后,你才可以离开。”
楚萧然一脸苦色:“也罢,我就再待些时间,只是我门中还等我回去,还需你们帮我传个话。”
燕小六点头:“这个自然,我们会去送信,那你待着,我们还要出去查案,就告辞了。”
随后打了招呼,燕小六和萧风告别楚萧然离开客房区域,准备出城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