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拾久么,都病成这样了还来参加同学会?”
这时,身着一身艳丽红裙的女孩儿举着一杯红酒,晃晃悠悠的来到可怜姑娘身边,啧啧感慨:“也是,一个没爹没妈的野种,没人在背后撑腰,可不就得觍着脸来同学群里攀关系么。”
说着,她低下头,手中红酒朝着可怜姑娘的头部微微倾斜,周围人忽然安静下来,酒液缓缓倾泻,却没有倒在那少女头上,而是滴落在了艳丽女孩儿小皮鞋鞋面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滴在鞋子上了呢,拾久同学,要不,你帮我擦干净,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资助你上大学呢。”
名叫拾久的少女惨白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绢,咳嗽了好一会儿,手绢上隐有血迹。
她却笑了声:“这么好么?”
艳丽女孩儿挑眉,耸耸肩,酒杯靠近嘴唇,正要小抿一口,拾久却忽然伸腿一蹬,一阵惊呼声中,哗啦啦的酒瓶倒了一地,艳丽女孩儿倒在酒瓶中,惊声尖叫。
顾若安惊讶的看着拾久,却见
前几秒还被她认为是被受欺负的小可怜的少女,缓缓站了起来。
缩在沙发里看起来小小的一团,站起来竟然比顾若安还高了一个头!
顾若安身材小巧,一米六。这少女,净身高少说也有一米七二了吧!
只见高挑少女上前几步,屈膝半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插入艳丽女孩儿柔软的长发中,忽然轻轻一扯,带着她的脑袋往上一扬。
拾久动作看起来很轻,但女孩儿痛苦挣扎,头皮被扯得仿佛要被撕下来:“白拾久,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来把这个贱人拖走!”
然而,不知道是太过震惊,还是出于畏惧,那些同学们都缩在一起,瞪大眼,一动不动。
白拾久随手从桌上抓过还没吃完的半个西瓜,盖在了那女孩儿脸上,在西瓜底部来回一转。
西瓜掉在地上,她轻笑:“还没成年,怎么能喝酒呢,来,醒醒酒,清醒点没,嗯?”
女孩儿尖叫怒骂,同学中,女孩儿的一个小跟班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颤颤巍巍的喊道:“住手!白拾久,你疯了吗,是谁给你的底气这么对园园!”
白拾久还来不及说话,包厢门被‘砰’的一声踢开,同样是一身红裙的高挑女孩儿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抬着下巴,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手上还戴着一支细链金表,看起来活像一个暴发户家的千金大小姐。
“老娘给的,怎么着吧!”
说着,
踩着细跟高跟鞋来到白拾久身边,伸手戳戳白拾久的脑门:“这都还没成年,你就得了老年痴呆不成,包厢都能走错!”
“快走快走,还好我带了酒精,真是不爱卫生,这么大了还摸屎,赶紧去洗洗手!”
白拾久松开手,站起来,斜倚在来人身上,脆弱的仿佛林妹妹在世,红着眼角轻轻点头,变脸之快,让顾若安叹为观止。
比当年初出茅庐的自己,似乎更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若安总觉得,那名叫白拾久的少女,方才那一眼,似乎看向了自己这个方位。
仔细看去,那对小闺蜜却早已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包厢,只留下一地残渣和尖利的怒骂声。
顾若安看向统子:“我总觉得这个白拾久有些奇怪。”
统子:“她身上有位面城的气息,但并没有交易系统,有些奇怪。”
时光车上响起了他人听不到的鸣笛声,是在提醒这个小世界的旅程时间到此结束,即将进入下一段旅程。
一人一统一猫坐上车,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世界。
“位面城……啧,”顾若安看热闹不嫌事大,“事情看起来,变得有趣了呢,不是吗?”
统子揉了一把顾若安的脑袋,将煤球儿接到自己怀中,轻轻嗯了一声。
煤球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时光车缓缓消失。
一如来时那般悄然无声。
顾若安不知道这段旅行的尽头在何时何地,但在漫长的旅程中,
有统子和煤球儿的陪伴,她想,自己不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