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镇,冒险者之门。
范克里夫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在他的身后,两名高大健壮的仆人抬着一顶软娇。一个穿着金黄色袍子,带着尖顶白帽,脸上还蒙着厚厚面纱的古怪生物坐在软娇上。这个生物身材瘦小,看上去也就正常人一般的高度,但他的气势确拉的很足,坐在轿子上顾盼自雄,很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
那两个抬轿的壮汉是巴克尔向欣德借的武卒,而坐在轿子上装模作样的自然就是巴克本人了。而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走在前面的范克里夫出的注意。
不久之前,在军营的的测试中,巴克尔得到了不少的数据。与此同时,也成功的让范克里夫打消了对药剂副作用的担心。在军营中,他看到了蓝星镇精锐强大的士卒,也看到了那些士卒毫不犹豫的喝下药剂。他相信没有那个领主会轻易的牺牲掉,这些显然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才有可能训练出来的士兵。这样一想,他确信瓶药剂的确是一瓶有着强大疗效的药剂,而不是什么需要用灵魂兑换的邪药。
在确定了药剂没有什么害处后,范克里夫的心,不禁一动。既然眼前这个地精想要测试药剂,而自己恰恰知道那里有受伤的人。
他凑到巴克尔的身边,将自己的主意一说。果然,巴克尔欣然同意,而后边有了这次出行。
。。。。。。
由于领主之门正对着联通孤林城的商道,这段时间巴克尔押送商队都是从领主之门进出,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走过冒险者之门了。
这次跟在范克里夫身后走出冒险者之门,巴克尔惊讶的现在这道镇门外,竟然多出一个小型的聚集地。这个聚集地就紧贴这蓝星镇的镇墙,由七八顶杂乱的帐篷构成。这些帐篷大小不一,新旧各异,显然都有这不同的主人。在帐篷于帐篷之间,还胡乱的堆着不少的杂物,还一堆堆烧尽的篝火残灰,散落在这些帐篷旁边。
或许时间尚早,巴克尔并没再这个聚集地看到多少人,只偶尔见一两个人在帐篷间走动。
巴克尔皱着眉,仔细打量着那些帐篷,“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些东西?”
范克里夫想了想说道:“没多久。”
“他们为什么要待在这?为什么不进镇子?”
“哈,还不是因为你们镇子里的规矩太多,像我们这种人待在里面全身都不舒服。”范克里夫耸了耸肩。这时,一个披头散衣着暴露的女子从一个帐篷走了出来,她睡眼朦胧的看了两人一眼,习惯性的对两人做了个挑逗的动作后,就转到了一间帐篷之后。
“咻。。。。。。”范克里夫轻浮的吹了个口哨,而后转过头看着这巴克尔,“而且,你们镇子中也没有什么乐子。唯一的酒馆,老板还丑的让人反胃。”
“呵。”厚厚的面纱中传出一声忍俊不住的轻笑,“这点我倒是并不反对,米克的那张脸的确不怎么样。”
终于找到两人的共同点,范克里夫的嘴边没有停歇,直到将巴克尔带到一间帐篷的旁边。
“等我一下。”范克里夫天天干的嘴唇,让巴克尔在外等候,他先一步钻进了帐篷。
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帐篷后持续了一段时间,范克里夫才再次出来,而后对着巴克尔走了个请的手势。
巴克尔点点头,借着范克里夫挑起的帐篷帘走进了那间帐篷。
帐篷中很黑,有这一种让人作呕的难闻恶臭。
巴克尔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帐篷中的情形。
帐篷中横横竖竖的躺着四五个人。每个人身上破烂的冒险者斗篷显示着他们的身份,而惨白的脸色和一道道伤口则表明他们的运气。
“兄弟们,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来自东方的神医。”范克里夫大声的介绍着,语气中的情绪拉的很足,不过却没得到什么回应。
“嗨。”范克里夫觉得自己有些掉面子,他对着躺在角落中的一名年纪不小的冒险者说道,“夏科,刚刚不是说好了吗?你治不治啊?我告诉你啊,想想你的孩子!”
范克里夫说完,帐篷中便安静了下来。许久,像尸体一样躺在角落中一动不动的那个人,才出了一声沙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你真能治好我的伤?”
范克里夫看向巴克尔。
巴克尔没摇头也没点头,“那要看你受了什么伤?我的药是伤药可以快恢复耐力治疗伤势,但他不能起死回生。”
那个被范克里夫称为夏科的冒险者犹豫了一会,终于慢慢的坐起身,他掀开改在盖在腿上的破斗篷。
巴克尔微微抬起头看去,就见夏科的一条腿上有着三道狰狞的伤口。
“这是被双足飞龙抓伤的。呵呵,我已经足够幸运了,和我一起的伙伴都已经躺在哪了,只有我逃过了一劫。”他将腿向外搬了搬,“我的腿已经处理过了,断的骨头我已经接好了,不过伤得太重需要时间恢复。”他转头看了一眼范克里夫,说道:“我有一个女儿在河陵城,听说病得很重,我要是不能及时赶回去,恐怕就再也。。。。。。所以,我愿意试试你的药。”
在夏科讲述他的故事时,巴克尔一直在低头检查那人腿上的伤口,至于他嘴里说那些,巴克尔几乎根本就没听。一个冒险者嘴里有实话吗?或许有但绝对不会太多,因为诚实的冒险者总是死的最早的那一批。
巴克尔低着头算了一下,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武卒说道:“3号药剂。”
武卒在随身的皮囊中略一翻找,便拿出一只贴着‘3号’字样的瓶子递给了巴克尔。巴克尔接过瓶子递给夏科,“一半倒在伤口上,一半喝了。”
夏科看着手中的瓶子,精巧的魔法玻璃瓶中装着不到2o毫升透明红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
“血月之泪。”巴克尔随口应着。
“血月之泪。。。。。。”夏科挑了挑眉,随即用力拔掉瓶塞,低头微微闻了一下。一仰头喝掉了一半,而后将剩下的都倒在了伤口之上。
“嗯。。。。。。”一声压抑的闷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科的脸上。
只见他微微的皱着眉,脸上的肌肉竟因极力的忍耐而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