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木叶道士消失不见,其他人倒是豁然激动起来了,开始三五个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叽叽喳喳。
“听到那个道士说的了吗?可以出去!”
“好像是,你看他都没锁门……”
“那你出去嘛。”
“额,算了算了,外面那么黑。”
“连门都没拉拢,直接就走了,可能是真的哈。”
“我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像是反话呀。”
“我们都是圈里待宰的羊,还能让我们跑?怕不是搞耍子的。”
“他的意思是可以出这个门,又没说可以离开道观……”
“你说得对,那你出去吧。”
“我又没说我要出去。”
……
个个都是心里很想跨出眼前的门槛,却没哪个有胆子去做。
就连黑虎、黑皮那拨人也没有敢第一个尝试的,在一中无形的威慑下,都老老实实地守在神像供奉台下。
那个木叶道士相当的阴阳怪气,而且心思歹毒,周火鸦和何蟹琢磨了一会儿,也决定暂时不要去尝试。
枪打出头鸟,刀砍伸头龟。周火鸦决定先过了今晚再说。
一阵兴奋过后,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始终没有人敢踏出偏殿的门槛。
冷风吹得人瑟瑟抖,靠近门口的人最终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摸黑爬着离开大门口这块让人恐惧的区域。
周火鸦担心深夜被人偷袭,用四个木碗摆在外围,把他们五个人围在墙角自己的地盘上。如果有人在黑暗中摸过来,很容易就会碰到木碗出响声。
……
周火鸦担心夜里有人要趁机加害他们,一直守夜熬到寅时才睡去。
第二天,嘈杂声将他吵醒,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院子里不知道又在搞什么事情。
何蟹已经和几个人站在门后,正透过门缝观察院子里的动静。
周火鸦走到何蟹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外面怎么回事?”
“那个老道又出现了,两个小道士忙着添柴加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要被丢进那大炉子里面去。”何蟹注视着外面,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
周火鸦凭着自己的身高,即使站在别人后面也能把脖子伸过去,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从这边偏殿的角度,可以看到炼丹炉的后面架着一把跟炉子差不多高的木梯子,梯子的旁边还有一个宝塔形状的石柱子。
昨天他们刚到道观后院的时候,只是在炉子背向正殿的一面待着,都没有注意到梯子和柱子。
这时候,老道正站在宝塔柱子上,两只手抱着一根碗口粗的棒子,搅动着炉子里的东西。眉毛不时地兴奋挑动,眼睛大睁着,热切地看着炉子里的丹汤。
老道嘴里嗷嗷地哼着,带动着嘴巴上的两捋细长灰白的胡须上下飘动,露出嘴里黄得黑的牙齿。
木叶小道士右手提着满当当的一桶水,左手扶住大木梯子的横木,正在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爬,两只腿在宽大的裤腿里颤抖,桶里的水来回荡漾,已经溅湿了他右腿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