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亭是韩国降将,这你已经知晓,当时韩国无力抵抗强秦的进攻,便把上党高地十七城白给了赵国,引得秦军不满,生了秦赵之战。”
“廉颇掌兵的时候,便现了端倪,冯亭一直暗中把持着上党军队,即使把他们编制打散,还是会私下联络,上党人的特点又太过明显,所以一时很难同化,廉颇便不再调整编制,而是让他们集体行动完成任务。”
“上党人战斗力其实很强,但并不愿出全力,索性一直没有过火行为,所以就这样别扭的存在着。毕竟赵军四十万中,上党降军占了近三成,这股力量不敢轻动。”
听到这里,赵牧不禁微微皱眉,很快现了最大的风险:“如果他们有不臣之心,一旦赵军溃败他们必然再次叛变。”
赵括点点头:“现在上党降兵占三成还很老实,若我赵国士兵死伤严重,他们占到了五成,七成,那时候上将军便不是我了。”
“为何不让上党人打前锋,消耗他们的人数?”
赵括摇摇头:“廉颇将军试过,但上党人反映剧烈,冯亭的裨将临阵叛变,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所以就,没有办法了吗?”
赵括喝了口苦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又说道:“在我的局中,上党人也是其中一环,赵军锐减后上党人必降,降了便降了,我就是要让这十万俘虏,彻底吃光秦军粮草,吃垮秦军补给线。”
听到这话,赵牧一惊,赵括还有这种安排?
“我赵国无粮,难道他秦军就好很多吗,王龁在空仓岭上修建的那几百个粮仓,想必跟我军大粮山上的粮仓是一个样子,我们赵国儿郎身死殒命,他们秦国牲口也别想好过。”
赵牧听的毛骨悚然,胳膊上生出一层鸡皮疙瘩,赵括还是有些算计在上面的。
前世记忆中,赵国的二十万降军多数都是上党人,他们不愿跟着赵括冲锋,在赵括死后直接投降,原来这些都在赵括的意料之中,再结合刚才齐麟的消息,赵牧终于想通了,怪不得他们上党人能活到最后,原来早就有不臣之心,打仗不冲,私自屯粮,就是要看秦赵两国两败俱伤。
可谁能想到,此时的秦军敌将早就不是王龁,而是杀神白起。
赵牧盯着赵括的眼睛:“兄长,你的谋划很是精妙,可你知道敌军统帅是何人?”
“秦将王龁,我已与他交手数次,是个难缠的对手。”
“秦军已临时换帅。”
赵括端茶的手僵在空中,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牧,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调笑。
可赵牧眼神坚定,嘴唇轻启,清晰的说出了那两个字:“白!起!”
当的一声茶碗落地,滚烫的茶撒在赵括手上,却唤不起他一丝知觉。
“谁?”
“武安君,白起!”
赵括眼神兀自抖动了几下,过了片刻才稳定下来,“白起”这两个字在他听来似乎有千斤之重,赵括看着赵牧,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右手摸到佩剑,找寻着难得的安全感。不知不觉间耳边逐渐响起隆隆的战鼓声,然后便是战场震天的厮杀,血腥味烧焦味一股脑的向鼻子窜来。
赵括豁然起身,猛然抽出佩剑,浑身紧张的绷直,看着光狼山方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许久才回过神,现此刻并不是战场。
盔甲都来不及穿,跑出营帐翻身上马,朝着前线冲了上去。
此刻胡蛮还在拉着丰骏大加吹嘘,看到赵括单枪匹马的朝营外跑,连忙跟了上去。
距离秦军哨所十里处,赵括停下了马,他当然不是去战斗的,他只是要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