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收过各个世家子的布袋,仔仔细细的绑在马背上,原本吝啬的世家子们把怀里为数不多的干粮分给赵德,他这个送信的可不能死,他身上可带着好多人的手指。
赵德走后,世家子们逐渐散去,廉义绕了几圈又转了回来,他想跟赵牧解开刚才的误会,表明自己并不是胆小之人。
可刚想开口,赵牧便打断了他:“回头再聊,我还有一事。”
说完赵牧便跑向了故关后门,因为此时那里出现了一个开心跳跃的身影,正是采药归来的李婼芸。
这段时间故关里只有李婼芸一个医师,草药早就用尽了,每天李婼芸都要早出晚归的到附近山上采集草药。
今天刚回到故关就现气氛不对,怎么多了这么多盔甲不整的士兵,而且地上还有这么一大滩的血迹,今天秦军进攻了?
脑中的疑问还没解决,赵牧就快步跑了过来。
来到李婼芸身前,直接单膝跪地,抬着大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婼芸。
李婼芸脸刷一下就红了,指着赵牧说道:“你,你,你个登徒子,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般直接的。”
说罢,一甩脸子便要走。
赵牧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李婼芸的手,软润、顺滑、温暖,现不对连忙撒手。
李婼芸的脸更加胀红,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挤出血来:“赵牧,你甚是过分,虽然家母有令让我和你多亲近,但我李婼芸绝不是任你欺凌之人,你把我李婼芸当成你那来路不明的白狄奴了吗?”
赵牧满脸尴尬,好端端的提牧雪干什么,这段时间除了天黑他都不让牧雪出门,就是防止这些世家子乱传,可没想到大家都知道了。
李婼芸越说越气,似乎这些话积压在心中已久:“赵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那白狄奴日日在帐中寻欢作乐,田淮他们说话我都听见了,没想到你个登徒子比他们那些惯于寻花问柳的公子哥还肮脏,你跟你的白狄奴缠缠绵绵到天涯吧。”
说完狠狠踢了赵牧一脚,转身便走。
赵牧赶紧起身,张开大手拦着李婼芸的去路。
李婼芸还要骂,赵牧一把捂住她的嘴:“来不及解释了,拿着粮食还有这封信,去北境找你哥李牧将军。”
说着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件塞到李婼芸怀里:“木亢将军会带人亲自护送你,如果可以,请你尽快赶到北境。”
李婼芸打开赵牧的手:“我凭什么听你的?”
赵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韩王山:“你眼前的登徒子,还有韩王山内的四十万赵军,活不过两月,能救我们的只有李牧将军。”
李婼芸看到赵牧信誓旦旦的表情,收敛了些脾气:“到底怎么回事?”
“路上木亢将军会和你解释,我只求你尽快出,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赵牧眼神真挚,李婼芸嘴撅的老高,却没有拒绝。
“你要骗我,你死定了。”李婼芸依言骑上马,扔下背篓:“草药我已经调好,自己记得换药。”
然后重重瞪了赵牧一眼:“那个白狄奴来历不明,你离她远点,小心我回去告诉姨娘。”
赵牧连连点头,尴尬的赔笑,这个李家小姐什么脑回路啊,换洗衣物都顾不上带,也没检查粮食够不够,却有心思琢磨牧雪,难道吃醋了?
又想到刚才李婼芸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突然反应过来,兄长说的婚事,该不会就是和李家吧。
看着李婼芸的背影随着木亢快远去,赵牧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通过这层关系求助李牧,算不算出卖色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