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一卷卷头应声而落,故关里豁然多出了几十个卤蛋。
赵牧连连鼓掌,满腔热血的吟诵道:“一个浑身有几何,学术不就学兵戈。”
此话一出,文官之子们满眼豪情,胸膛起伏“学术不就学兵戈”这句话了不得,终于有人懂他们这些以笔为剑的文人了,匹夫之勇怎能跟他们的权谋之术相比,文人乃为百业之。
突然“啊~”的一声。
一个文官之子竟然砍断了自己的小拇指,和断一同塞进布包里:“我古骏驰在此保证,家父左司空古添,必来救援。”
又是“啊~”的一声,一截断指应声而落。
“我王思远在此保证,家父右司寇王大年,必来救援。”
廉义红着眼睛提刀,想都没想就向手脖砍去。
赵牧吓出一身冷汗,上前一脚踢飞廉义手中的刀,还等着你冲锋陷阵呢,可别胡闹。
众人情绪之高涨远赵牧意料,自己只是吟诵了两诗,就把这些文官之子激动成这副模样,看来真是压抑已久。是该找个时候整顿一下这个时代的文坛了,还要教导嬴政那个混蛋,别搞什么焚书坑儒。
赵括连忙叫停世家子们的比拼:“矫枉过正,自残行为大可不必。”
而在一群人意气风之际,有一个瘦弱的豆芽菜始终保持着清醒。
赵德缓缓走了过来,廉义很自然的把手中的柴刀递给赵德。
赵德推开廉义的手臂,十分坚定的说道:“让我走,我去送信。”
此话一出,千夫所指,无论文官之子还是武官之子,都指着赵德破口大骂。
“懦夫”
“平原君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懦弱的废物。”
“长的弱不经风,又毫无气节,你也配当男子?”
面对众人的侮辱,赵德面不改色,心中的想法没有丝毫动摇。自从参透了帛条上的秘密之后,赵德便被这场决定七国命运走向的通天棋局深深吸引,即便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住心潮澎湃,如果能有幸参与其中,哪怕是分身碎骨,也不妄到世上走一遭。
那时赵德便下定了决心,他要回到邯郸,为赵家兄弟求援。
赵德目光坚定的说:“让我回去,我带兵来援。”
这一刻他瘦弱的身躯里爆出无穷的能量,语气之坚定,让围观的世家子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嘲笑。
“韩国割让上党高地时,以平阳君为的很多大臣都反对,当时是家父坚定选择了接收,家父认为耗兵数十万都攻不下几城,白得上党十七城当然不可拒绝。”
“可没想到这场仗打到了这般地步,赵国虽四十万虎狼之师,但却危若累卵,待我禀报家父,家父必然会全力支持我的决定,即便家父不愿,我也会带着归属于我的五百家臣,杀回此地。”
赵德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没有削,没有砍指,但包括赵牧,在场的人都信了。
他们也很奇怪,怎么这个豆芽菜说出来的话这么蛊惑人心,难道因为他父亲是战国四公子平原君?难道是他一直以来言必信行必果的好名声?
赵牧微微点头,手掌伸向空中。
赵德没见过这种礼节,但明白赵牧的意思。
双掌空中相碰,击掌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