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疯了,疯了!”
“外面都是些疯子,他怎么还让开城门。”
“他不走我们走,我们走。”
可他们哪里走的了,故关的后门同样有甲士把守,没有赵牧的命令,谁都出不去。
看到城门缓缓打开,聚集的赵国逃兵拥挤的向故关冲了进来,可迎接他们的是举着佩剑的赵牧和训练有素的甲士,这些人本就饿的头眼昏,怎么能挡住这样的冲击,只一个照面就被砍的人仰马翻。
赵牧穿梭在人群中,虽然避开要害,但应付这些走路都不稳的逃兵足矣,一个冲锋就砍翻了八人。
城墙上的木蔼也同时下令,配合赵牧出击,滚石,弩箭齐射了一波。
凶猛的突击只一瞬间便打倒了三成的逃兵,剩下的人也瑟瑟抖,看赵牧的眼神像在看索命的阎罗。
赵牧举起手臂做了个收的动作,甲士们令行禁止,持着盾牌将逃兵围在中间。
“进城,粮!”
存活的逃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年轻的军官上一秒还对着自己挥舞刀剑,下一秒就好心的粮?
赵牧确实就有这么好心,砍人只是为了让活着的人变老实,况且本来就是逃兵,即便真的杀了也无足轻重。
活着的逃兵果然规矩了很多,连领粮食的时候的都排着队,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
赵牧又命人把尸体抬进了故关,紧闭城门。
整个过程没过半柱香,故关便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城墙上的木蔼默默点头,赵牧的能力过他的想象,不由得看向韩王山方向,山的后边便是中军大帐,赵括啊赵括,这么优秀的弟弟,为什么不选择并肩作战呢?
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上党的秋风一日凉过一日,来着韩王山的西北风带着不可名状压抑,没能回答木蔼的疑问。
赵牧登临城墙,刚才战斗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胸口的硬物,正是兄长赵括托自己给小侄子的毛笔,当时赵括说怕战斗弄坏所以交给赵牧保管,可他却没想到,赵牧身体里也流淌着野蛮的基因。
正准备打开看看是否损坏,一股劲风吹来,把包裹毛笔的白绢豁然吹飞,赵牧抓住笔杆却现笔杆的末端和白绢紧紧绑在一起,白绢顺着秋风,在空中兀自飞舞。
赵牧一下愣在那里,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
这哪里是给兴儿的毛笔。
这分明是给自己做的招魂幡。
怪不得是从裹衣上撕下的一块白绢,怪不得说下月初九要查看,连九月九这个日子都想好了,原来这一切你早有打算,甚至连自己的死期都早早定好。
蠢货!
看着迎风飘扬的招魂幡,赵牧仿佛看到了把手放自己头上,左右轻晃,一脸笑意的赵括,洁白的白绢算是第十个帛条了吧,这便是你为自己,为家族,为赵国,为四十万大军谋划的棋局吗。
够狠,够强,但,我不同意!